那衣裳的赤红的绶带缀着同色的玛瑙,锦缎面上暗带着孔雀的长尾金丝图案,直冲祥云纹,肆意张扬。
这分明是当朝的正四品文官官服!
“在哪?”
车外红衣人哑声发问。
那名男子离他们只有一步远,话音像在耳侧诉说,轻飘飘的落入马车。
未听到回应,他抬手,抽出腰际的刀柄。
匕首倏然出鞘,在白灯笼下锋芒如冷月。
随后,刀首狠而果断地插入血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一声嘶喊,与刚才的尖刺音不同,气息逐渐薄弱。
实是没有多少耐心继续耗着,朱红衣男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刀面的血迹,随后收入鞘,语气中透着刺骨阴戾。
“带回扬州官牢,听曲儿。”
他这一说,底下的官兵便懂了。
何为“听曲儿”?不过是他们家大人对弹琵琶的雅称。
这种刑罚,便是将人犯按倒在地上,控制住其手脚,掀去其上衣,露出肋骨。用尖刀用力在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
每次用刑下来,囚犯哀声震壁,血肉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能吐个干净。
能将这般残酷的刑罚说得跟吃家常便饭一样,这世间再无二人。
几个捕快利落的把道士抓进笼子,官兵们紧随其后,准备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