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体更紧绷了,盯着蛇左扭右扭地向自己靠近。南佑疏来不及再想是不是惊扰了蛇而被当做攻击目标了,听到嘶嘶哈哈声的那一刻,她笃定这是蛇在威胁、恐吓“猎物”的声音。
南佑疏顾不得自己,直接飞扑上去徒手捏住了蛇的七寸,蛇的皮肤冰凉,粘腻又恶心。她只想着不要让姐姐受到伤害,身体比脑子更先更自觉地行动了。
许若华这边看到的画面就是,木棍掉落在地上“啪嗒”一声,定睛一看,女孩已经俯倒在自己面前,用两只白净的手紧紧拿捏着黑蛇的七寸,不知是脸蹭到了些土,还是黑蛇身上有土,南佑疏有些狼狈。而黑蛇还在十分不甘心地挣扎,尾巴半垂在空中一下一下地蜷曲着。
“你小心!”
“姐姐小心!”
两道声音在空旷的山里同时响起,两人被突发状况吓得不轻。而许若华没想到的是,南佑疏这么勇,能直接用手逮,而且还挺精准的,手劲也大,那蛇最粗的地方也有腕口粗细罢,任凭其挣扎,南佑疏脸上神色紧张,也有点犯恶心,手却没丝毫松动。
“疏疏! !小心,别让它反咬你!快把它扔……”许若华话音没落,南佑疏用石头将蛇给结果了,不知道是昏是死,但蛇不动了。
许若华:……?
农村人其实讲迷信,都传说蛇、狐狸、黄鼠狼不易杀,说是什么大仙,南佑疏之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平时见到也没像今天这样狠戾,只是因为这条蛇威胁到了姐姐,一下不顾忌讳,下手重了。
下手完后,不敢抬眼看姐姐。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在姐姐看来,一定是粗鄙又可怕的。
“你没被咬吧”
“啊~”
“啊什么啊啊啊?我看看。”
“没事的姐姐。”
许若华没靠太近,但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女孩的胳膊。确认真的没事后,两人都松了一大口气,许若华忍着洁癖,帮南佑疏掸了掸身上被蛇甩的土,眼神中有讶异,却没有真真地嫌弃。
南佑疏怯生生地闪躲了一下,又被许若华拉回来,但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把自己刚刚摸了蛇的手紧紧藏在背后,支支吾吾地说:“姐姐我们早点下山吧,快了。越晚越危险,下次还是不要陪我来了。”
女人点点头,身后的女孩却没迈步。“怎么了”,“我好像有事,刚刚扑太急,脚……给扭着了。”
许若华闻声,急忙将南佑疏的裤腿一掀,袜子一拉,洁白无暇的小腿下的脚踝处,已经红肿发青了。女孩见了自己腿变成这样了,闭着眼当场做好了被教训的准备,意想中的责备却没有到来,自己前胸忽地贴在了一个突然凑近的背上。
姐姐要背她姐姐要背她! !南佑疏被吓得六神无主,身体僵直着不敢动,推拒了一声。前面的女人声音带点愠怒了:“我比蛇还可怕知道你能保护我了,但姐姐也能保护你,别把我当废物,我好歹也是拍过很多耗费体力的戏的。”
不给女孩留时间反应,女孩的腿已经被一双纤细的手给抬起,脑袋瓜不得不全贴在了女人并不宽厚的肩膀上,手还是不敢“弄脏”许若华,只用手肘勾着姐姐的脖子。
森林散发着泥土的腥气,夕阳光透过树的缝隙照射在两人身上,下山的这段路,南佑疏突然觉得满腔酸意中泛出了好多甜,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很慢,她多希望时间就此定格。
还好,下山只需要注意脚下不打滑就好了,许若华关心着女孩的伤,也心思顾自己累不累,将将在夕阳落去最后一丝影子之前,安全回到了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