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透着门窗转化为徐风,撩拂着轻纱帷幔,胡昭捏着笔正在白帛上书写着什么,白帛旁放着荀彧刚刚寄给他的信件。他紧绷着双眉凝视着自己即将写完的作品,在就差最后一笔时忽然笔咔嚓一声断了,本来一副完美的佳作瞬间毁于一旦。
断掉的笔头翘了起来,白帛上洒满了墨点,连手背上都满是黑墨。
胡昭微微叹了口气,将笔放下后走到了门口,双手抓住门把手一个展臂门即大开,瞬间狂风肆无忌惮的蜂拥而入,胡昭的衣袖、胡须有长发都随之狂舞着。
戏师,如此舍我们而去,你真的要这样么...
刹那间,早已乌云密布的天空“刷”的一声劈下了道蓝色的闪电,不时间胡昭隐约看见电闪雷鸣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着飞行似的。
等他能够看清后,那飞行的物体已经降落在他的手上了,这时他不禁有些动容,这只信鸽他再熟悉不过了。信鸽在他的手上抖了抖洁白羽毛上的雨水,胡昭取下了他腿上的小型竹筒,带着信鸽转身进了屋子,再次将门轻轻的关上了。
滂沱大雨声、雷电交加声,令人不觉恐怖异常,竹林之中无一牲畜胆敢在外行走。
相反的,屋内却是出奇的寂静,胡昭坐在案前手里捏着竹筒沉默不语,鸽子也安静的站在窗户边低头啄食着碟子里的米粒。这里的气氛也恐怖...
平顶山上的日出依旧是那副模样,少年坐在山坡上边看朝阳自东山而起,边用小石头摆出了八卦图的阵势。这时脚后传来了脚步踩踏青草的声音,少年微微侧脸得知了来者是谁:“你的伤势还没有好,应该遵循仲景先生的话好好躺着敬仰。”
少年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人,正是从鬼门关里归来的司马懿,穿着白色长衫肩披着风衣的他起色看起来有些虚弱,脸色颇显苍白。
“总是躺着我想我会发霉的,只是吹吹风而已没什么大碍。”
司马懿走到少年的旁边坐了下来,少年也不多说什么,继续低头摆弄着他的石子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司马懿耸了耸肩:“不知道,应该死不了吧?”
自从司马懿苏醒之后,便时常会用少年家中的信鸽与温县的家人飞鸽传书联系。
话语间司马懿发现了少年在地上所摆的八卦图,不禁觉得眼熟,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所摆的可是八门金锁阵么?”
捏着石子的少年听到司马懿说这句话时,手在半空僵硬了一会儿,随即抬起头看着他:“你也知道八门金锁阵?”
这对司马懿来说自然是不陌生的,先前老者给他的那卷竹简中详细描述了各种行军布阵之法,其中就包括了这八门金锁阵,他还曾经仔细研究过,后得到戏志才的点化基本掌握了这种阵法的精确摆法以及它本身的利弊。
“也算不上知道,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司马懿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懂兵法,故佯装不知,装傻充愣道:“不过我听说这种阵法十分的厉害,至今为止很少有人能够摆的十分完美,更很少有人能够破它,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熟记于心了。”
少年再次低下头,看着这八门金锁阵的图阵冷笑一声:“完美?这种程度的阵法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难度,如果将来有人胆敢在我面前摆出此阵,那他就是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