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窈唇角微扬,笑着反问,“你会伤害我吗?”
闻落行默然摇头否认。
“那不就完了?”舒悦窈梨涡浅淡,“我不认为对喜欢的人抱有占有欲和控制欲的存在是错,相反如果无欲无求,问题才大吧。”
“我的确喜欢你。”闻落行望着那双水润的黑眸,节节败退,终于肯承认。
这夜的格外凶,床单、沙发和书桌上都留下了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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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逸集团附属产业良多,大小事宜都要过手,以“悦窈”为推广名的楼盘预定下周三开盘,闻落行连轴忙得脚不沾地。
舒悦窈成了他办公室里的常客,不舒适的会客沙发被换成了柔软的布艺沙发,角落的一隅干脆搭出个巨型的粉红色帐篷。
区域足够大,舒悦窈可以随心所欲的更改,齐明白办事周全,雇了个司机专门负责给她全程买吃的喝的。
入驻闻落行办公室三天后,舒悦窈下楼放风,发现上次那家咖啡厅旁边的店铺有了新立牌,恰是自己喜欢的奶茶牌子,林故若排队买完同城快递来的那家。
是谁的手笔自不必说,闻落行倒是真上了心的。
舒悦窈成天早上迷迷糊糊的被抱着穿衣服带过来,在沙发或是帐篷软床里补觉到餍足,再一起吃午饭。
网速很快,想工作或者写东西就呆在帐篷里抱笔记本。
离闻落行近的不能再近,负距离再多就受不住,黑卡无限额,闻落行让齐明白收集拍卖会资料给舒悦窈送过来,她看对眼后,画个圈就能得到拍卖品。
有钱、活好、没任务,完美金丝雀生活,看起来一切都没什么可挑剔的。
第五天倒是出了小问题,闻逸集团开发的新楼盘开盘,寸金寸土的楼盘和购物中心均以“悦窈”定名。
感人是很感人了,可歌可泣,没见过谁包人这么给面儿的。
但舒悦窈并未被提起通知这件事,一时间家人朋友的问候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好在她是个心大的人,又是家里九代唯一的女孩子,家里人都极宠她。
舒悦窈在家族群里简单说了下情况,是自己喜欢闻落行在先,主动装穷卖惨在后,事就是这么个事,错都在她,给家里丢人了,但没办法,谁让她喜欢呢。
全群沉默三分钟后,大家开始复制黏贴舒悦窈亲妈的话刷屏。
[不丢人,你开心最重要。]
她哥池妄回了个:[。]
她弟池在野回:[1]
朋友们那儿倒没什么多余的解释,真的相熟不必解释,不熟的没必要解释。
舒悦窈从年少时就喜爱至极的书法大家谢邈七十周岁生日,全球作品巡展,她期待已久,徐二约她,闻落行帮忙回绝。
林故若直接找上门拍桌子,“窈窈和我一起去玩也不可以吗?”
闻落行平静答,“不行,她今天要陪我上班”
林故若晓之以情,“窈窈是独立个体,你这样是不对的。”
闻落行全然认下,“我不对,但人你带不走。”
林故若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
舒悦窈感到头疼,她反思半天,是不是自己那天说允许闻落行的占有欲和控制存在,让他产生了什么事都可控的误会。
她深呼吸,严肃道,“你和年少时候很不一样。”
“是吗?”闻落行掀眼皮,懒声回,“但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啊。”
舒悦窈咬牙切齿,拿抱枕砸闻落行反击,据理力争,“我是非常、非常想看这个展,期待已久,保证只去看半天,晚上我就回来,晚饭可以和你一起吃。”
抱枕没伤害性,闻落行由着她砸,目不转睛地翻看文件,无期讲,“你可以约徐二、若若她们来家里玩,或者找你那个叫桃子的朋友来帝都陪你。”
晏柠橙小名桃子,港城人,舒悦窈和桃子当网友的第七年才成功面基。是个极度社交恐惧症患者,出门比登天难,宅在家中,点遍全港外卖,外卖还是放门口才能去拿那种。
“……”舒悦窈一噎,“那她只会带着画板和手绘板过来,然后找个房间,再也不出屋。”
闻落行言简意赅,“多好。”
“我很想看,真的很想看。”舒悦窈坐在地上嘟哝,闻落行伸手把她拽起来,随口道,“不是全球巡展?那等我忙完这阵陪你去看,帝都没有可以去别处看,不行就单独为你开,总能看到的。”
他近日公事繁忙,分身乏术,只得如此。
那不一样啊,我想要和同好交流,想要在中文环境下看这场展,而且......
舒悦窈想和闻落行吵一架,可看到他揉腕骨时的动作,又心生不忍,他已经这样忙了,睡眠时间都难以保证,又何必。
无能狂怒,她只得恹恹低头漫无目地翻自己朋友圈,发现提到桃子还是三年前,须臾间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方法。
他很关注我,三年前的事情都记得,他都说喜欢我了,我不能生他气。
抱着十年如一日的爱慕,加上每日自我安慰十次,夜里亲吻温存。
日子就这样平和如水的淌下去,舒悦窈甚至无聊到研究菜谱,从炸厨房到也能勉强入口。
她没能等到闻落行忙完陪她去看展,因为书法家谢邈在巡展过程中操劳过度,突发心梗离世。
后来出于补偿心理,闻落行给她零零总总拍了下数十幅真迹。
数量上足够开个中型展会,又单独买了个展厅开给她。
但舒悦窈从没有进过那扇门。
有些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有的约定,错过了,真就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