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她人生中第一次吃路边摊,就是和严亓一起。
她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我不喜欢吃西餐。”
明明她以前很喜欢吃啊……
严亓陷入了沉思。
重逢后,他就感觉阮沅变化很大,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可就是觉得她跟以前不太像。
好像……平静过头了。
无欲无求,仿佛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他愣神的空挡,阮沅已经端着碗碟进了厨房。
“你说什么?你和谁?阮沅?成邻居?你怕不是在逗我!”
夜色酒吧,许辞吃惊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严亓:“不是,哥们,你怎么能和她成邻居?你们怎么能成邻居!?”
因为激动,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口水喷了严亓一脸。
严亓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蹙眉:“滚!离我远点,都是口水。”
“你们真成邻居了!”许辞拉过凳子坐在他对面,反复确认后的答案让他有些崩溃。
他那仿佛听到人类快要灭绝的语气,严亓不能接受地说:“你这是什么语气,我跟她成邻居多好的事,多有缘分啊。”
“怕就是场孽缘。”
许辞叹口气,倒了杯酒握在手里,忍不住劝道:“毛驴儿,不是我多嘴,你当年为她干得傻事还少吗?你为了她,差点进少管所,也没见人家记你的好,听兄弟一句劝,及时止损,像她那种女人不值得你为她付出,懂吗?”
“你懂个屁!”严亓沉了脸色,喝了口酒道:“阮沅她能力强,长得还漂亮,对人又好又温柔,哪哪都好。对她好,老子乐意。她不值得谁值得,你啊。”
“我……”许辞还欲再说,对上严亓严厉的眼神,连忙住嘴。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严亓这人属驴脾气的。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对朋友也很仗义,从不跟人计较什么,可谁要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他真的会拿刀跟你拼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阮沅就成了他的逆鳞。
哪怕对方是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也不允许对方对阮沅有半点不尊重。
亏得说这些话的人是许辞,如果换另一个人跟他说这种话,恐怕他的拳头早就挥上去了。
“你现在最好不要出门。”直到许莜拎着早餐上门了,阮沅才知道,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何遇的粉丝仍旧没打算放过她。
阮沅搅动着碗里的白粥,低着头,默不作声。
“那群人到底想干什么?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不算完,她们到底还想干什么?等着,等我考下来律师执照,我一定告她们!告到她们破产!一群脑残!”许莜气急败坏的骂道。
从她进来,足足骂了十分钟。
骂完她们,又拉开椅子坐在阮沅对面,想开口骂她两句,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又什么重话都说出去来,气哼哼地灌了大半杯蜂蜜水,语气总算和缓下来。
“搬家,必须搬家。”许莜道:“这是新建小区,安保设施不够完善,谁知道那群疯子会对你做什么。”
阮沅咽下口里的粥,抬头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不搬,我穷。”
她银行卡被冻结,每个月只有三千两百块工资,退房另租要多付两月月租金,她没那么多闲钱供她瞎折腾。
她不提,许莜都快忘记这茬了,噎了一下,换了商量的语气道:“要不你还是搬我那去住吧,虽然房子不是很大,最起码安全啊,你住这里,我真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