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林:“烫了”
然后又顺着另一个边儿吸溜了一口,又叹了口气。
姜鱼墨“???”
“又怎么了?”
“我有预感咱们今天要迟到。“
姜鱼墨嘟着嘴巴唏嘘道:“嗨!鱼林哥你又开玩笑……”
姜鱼林又叹了口气:“我没跟你开玩笑,刚刚从我你后头跑过去一个人,我瞧着是跟你一个班的同学,就是经常被罚站的那个。”
姜鱼墨大惊失色:“你刚才怎么不早些开口”
姜鱼墨抬头直直地看着他:“你不是噎得慌吗?反正都要迟到了,不如喝完粥再去”
话音一转,他又说道
“总归是用你媳妇儿给的零花钱买的粥,可不能糟蹋。”
姜鱼墨“……”
两人吃完饭上了马车,还别说,这大冷天的喝点热乎的确实暖和,本来他们都要盖个毯子的。
特意嘱咐车夫跑快些,在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姜鱼林说的那个因为迟到经常被罚站的同学。
跟姜鱼林商量了之后,马车在那个同学跟前停下,姜鱼墨探出头喊道:“张平,你要上来吗?”
那个叫张平的少年想了想,本来在班上就不熟,无功不受禄,还是拒绝了。
“不了,我跑着就可以。”
姜鱼墨觉得他可能是不太好意思,便劝道:“老师说过“每有患急,先人后己”,咱们都是同学,自然要互相帮助,况且你早一会儿到了便能多学些知识。”
张平想了想,选择上了车,进了车之后,他先是抱拳道了声谢。
“万分感谢”
张平还躬身站着,没坐稳,马车便开始行进,他吓得一咀咧,幸好姜鱼林扶了他一把才稳住。
姜鱼墨往里坐了坐,给他让了个地儿,等坐下以后,张平才又问:“这位是?“
他身子转向姜鱼林,脸却看向姜鱼墨,就等着他介绍了。
“他是我哥哥,姜鱼林。”
姜鱼林顺势点了点头,视作回应。
张平自然听过这位年级第一的传奇学长的名号,时至今日才对的上脸。
“久仰大名,多谢鱼林兄”
“无妨”
在外人跟前的姜鱼林一向不爱多话,这种事情姜鱼墨自然知道,所以圆场的任务当然就交给他了。
他可是家里有名的“交际花儿”。
他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出他一直想说的话。
“张平,其实你每天可以早些出门的,就不会迟到了。”
在他看来张平同学在他们班简直是个奇迹,尽管总是迟到,但他依然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每回考试都是数一数二的。
姜鱼林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示意他不该这么问。
张平面带惭愧:“我家里住得远,每天都要跑上一个时辰才能到书院,有时候累些速度慢了就晚了。”
姜鱼墨眨了眨眼睛心说:乖乖,我这距离两刻钟的天天都困得不行,一个时辰……
你还是个人?等等,光是过来就一个时辰?
姜鱼墨惊声道:“那你一天岂不是要在路上花两个时辰?”
“不错”
“佩服,你这么跑着不累吗?”
“刚开始也累,后来就习惯了,只一点,晚上天黑了或是遇上下雨下学的天气就比较麻烦……”
姜鱼墨听着有些可怕,不由得生出些同情,而张平仿佛看懂了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
“不用同情我,跟我们村里那些没有条件学习甚至吃不饱饭的孩子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
听到这,姜鱼墨一阵无言,反倒是一向寡言的姜鱼林开了口,只见他闭着眼睛似是在睡觉一般,慢慢背道
“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闲,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车到这里就停了,姜鱼林只背了一段《孟子》,旁的话他并没有多说,或许是说给张平听的,又或许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张平一脸感激,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有感而发,但这番话,在小小的张平听来,是对他过往的一种肯定,也是为他指明了一条正确的方向。
等进了书院,不出意外,他们果然是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