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设计? 不可能的事。图纸早就有人设计好了,他们按照图纸建房子。 至于其他技术,那都是人家的吃饭本事,怎么可能让他学了去? 要是能那么容易就让人学了去的话,那多的是有人想学。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动过念头的,但是最后还是没得机会去学。 “勾机。”褚时映吐出这两个词。 勾机是他们这一边的方言,其实就是挖掘机。 每一个工地动工,都需要挖掘机,而做一个挖掘机司机比一个普通的泥水工赚得多。 当然,他的最后目标并不是让褚辉开挖掘机。 “勾机?”褚辉无意识地念着这个词。 褚时映点头,非常认真地说:“是的。就是勾机。你先学会开勾机,然后我们再攒钱买一辆,跟着工头一起去赚钱。” 褚辉若有所思。 “哥,你和你们工地里开挖勾机的人套好关系,出点钱,让他们教你开勾机,学得差不多了,再去办一个操作证。” “勾机是特种机械,得办一个特种机械操作证。去那种专门教开挖掘机的学校或者卖挖掘机的地方都能办。” “弄得这个资格证之后,就可以开挖掘机了。这个赚得比较多。” 除了赚得比较多之外,还比较安全,毕竟,这是在地上操作的,根本不可能会从楼上摔下来。 为了避免再发生前世的惨剧,他只能想办法让褚辉不再做泥水工的活,从根头上避免这样的事情。 他想到想去,觉得还是开挖掘机靠谱。 褚辉一想也是,点头,说:“好的。我回头去看看。” “哥,要是他们不愿意教也没有关系,你将工资攒起来,停工两三个月去那种专门的挖掘机学校去学。” 比较很著名的某东蓝翔挖掘机学校。 那里不仅有挖掘机,还有装载机,推土机,压路机,平地机,叉车,员机等等,褚辉愿意学哪个,就学哪个。 全凭他自己的意愿。 “改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想改变。”褚时映又说着。 “大哥,想想你以后,你总不能一直做一个泥水工,也不能靠做一个泥水工就养活家人。” 这一句话就像一个大锤子,重重地捶到褚辉的心里。 是啊。 年轻的时候还好,靠着一把子力气,也能赚到钱,但是年老了,他搬不动,怎么赚钱养家? “我会去了解的。”褚辉点头。 “嗯 。”褚时映点头,又说着,“大哥,你高空作业的时候,要先检查设备,然后要提高注意力。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褚辉点头。 他会注意的。 在工地那么久,他自然见过那些一摔下来腰椎都摔坏的。 即便以后赔到很多钱,但是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褚辉还没有改变的话,那褚时映也没有办法了。 和褚辉告别之后,褚时映又坐上公车,回学校。 只是,这一次在寝室门口就被人堵住了。 白琴琴。 原主的真爱。 此刻,她正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一双黑色帆布鞋,杏眼含泪,不舍地看着他,那模样看起来非常地清纯,惹人怜惜。 不过这在褚时映这个铁石心肠的眼中,没有什么用。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然后迈着大步回寝室里了。 今天失措了。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水,工地附近又没有水卖,又跟褚辉讲了半天的话,喉咙都快干了。 白琴琴看着眼不斜视的褚时映,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更不敢相信,快速地走到褚时映面前,又再次堵住褚时映。 她今天可是在这里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褚时映,怎么可能让褚时映走了。 其实,她上周就过来了,但是那会儿,她竟然看到褚时映背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她嫌丢脸,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背着蛇皮袋的土包子是她男朋友,所以也就没有堵褚时映。 却不想,褚时映竟然靠着那些酱赚了那么多钱。 她从别的同学那里尝到了褚时映的香菇肉酱。 那酱香得她差点就将她的舌头给吞下去了。一想到她当初竟然扔了好多这酱,她悔得肠子都绿了。 同时,心里全是埋怨。 这拌饭酱那么好吃,褚时映竟然一点风声都不透给她。要是她知道这酱那么好吃,她怎么可能扔了。 “时映。”白琴琴想到那些事,心里还是怄得要死,就连脸上也带出一些来,“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我不同意!” 在她看来,褚时映怎么可能会跟她分手? 他爱她爱得那么深! 要不然,也不会宁愿自己吃白饭,还要把钱给她。 褚时映停住脚步,神色不明的看着眼前这个自信心满满的女人。 也是,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柔弱中带着坚强的,所以原主才会分外怜惜这个女人。 白琴琴被褚时映这莫名的眼神看得略有些心虚,同时,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她心里升起来。 果然,褚时映嗤笑一声,说:“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 “当初是你提出来要在一起的!你浪费了我两年的青春,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不同意!”白琴琴先是一怔,然后快速地说着。 两年的青春,一声轻飘飘的分手就行了? 想得倒是美! “我浪费你的青春?”褚时映唇角的嘲讽越加浓厚,“你确定?难道不是你在浪费我的青春?这两年为了养你,我几乎每周都只能吃白饭,吃成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身材!” “要是这么也没有什么,反正是我心甘情愿的。” 白琴琴心里一喜,就要说些什么,然而褚时映接下来的话将她给打落在地。 “但是,你不该拿我的钱,将自己打扮漂亮漂亮,然后上别的男人床。” “哈,我褚时映头一片草原。” 看白琴琴身上穿的,脖子和手上戴的,再想想白琴琴的家境,她肯定买不起。 原主每个月给白琴琴送那么点钱,根本支撑不了白琴琴那么高的消费。 依他多年混社会的经验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白琴琴,肯定是有别的男人。 “白琴琴,我褚时映又不傻。” 白琴琴脸上一僵,整个人都震惊地原地,根本不敢直视褚时映,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褚时映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褚时映叹了一声,“别再来纠缠我了。再来纠缠我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自己都保存有证据的。” 白琴琴心里一窒,不可置信地看着褚时映,失口问着:“你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她每次跟那人出入的时候都非常小心,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迹,因为她知道,若是让人知道了,她的名声就毁了。 所以,褚时映是怎么知道的,并且还有证据? “风过留痕,雁过留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褚时映冷笑,脸上全是嘲讽,“做过的事,不管再怎么小心,都会有痕迹。所以,白琴琴,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你不来惹我,我也不会怎么样。当然,你要是做什么事的话,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罢,褚时映看也不看白琴琴一眼,迈开大长腿就回寝室了。 这么恶心的人,再在他面前转悠,他能恶心得吐出来。 白琴琴看着褚时映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唇,不甘心,但是最终还是走了。 白琴琴鼓着一口气回到了寝室。 同寝室的李香萍看到了,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快速来到白琴琴面前,急急地问着:“怎么了?拿到酱没有?” 那个乡巴佬褚时映家竟然能做出那么好吃的拌饭酱。 她之前从班里别的男生那里蹭到一勺酱,香得她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她本来是想出钱来买的,毕竟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但是褚时映的拌饭酱竟然卖完了,所以她只能想了想,想着白琴琴是褚时映的女朋友,让白琴琴去要一些酱,应该可以的。 但是没有想到,白琴琴竟然是空手回来的。 这是假的女朋友吧。 “没有。”白琴琴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他分手了。” 李香萍:…… 她想将白琴琴的脑袋挖开来,看里面装得是不是稻草。 之前褚时映那么穷,白琴琴和褚时映处得好好的,现在褚时映有出息了,白琴琴反倒是跟褚时映分手了。 这个白琴琴是不是傻? 白琴琴一眼就知道李香萍在想些什么,更加没有好气,说:“他那么穷,那么丑,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李香萍撇了撇嘴,看不上人家还跟人家处那么久?真是当了□□又想立牌坊。 不过,她也不说话。 这次拿不到酱,等下次褚时映回家的时候,她让章剑早点去买好了。 那个冯宁不也是利用老乡的关系让章剑帮买吗? 她也算是章剑的老乡。 她愿意给一百五买一瓶酱。 而另一边,褚时映回到寝室,被寝室里满满当当的人给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