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为人内敛谨慎,”孙致笑着看向虞平文,“女儿倒是截然不同的脾性呢。”
“听着话头,令媛还是在禁足中……”他“啧”了一声。
他这语气自然不是夸奖的。
虞宛儿自作聪明,他们却是看得明白的。她毫无声息地突然从假山这里疾步走过来,看起来只像刻意要扑倒太子一般。
孙致的意思不就是太子的意思?虞平文看了看太子冷淡的侧脸,喏喏说不出话来,连开脱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在心中暗暗恼上了不识大体的虞宛儿。
太子衣袖微摆,径自路过了虞宛儿,其他人便立刻跟上去,没人多看一眼地上的人。
临走到大门的时候,太子才沉沉唤了一声虞平文。
虞平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应是。
“这样的事,”他看了一眼虞平文,语气却让虞平文莫名觉得绝不止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有。”
“下官必定管教好小女!”虞平文连连点头。
“最好如此。”太子收回眼神,眉目沉冷,“希望不要有一天有人告诉我,我的选择是错的。”
这话中深意,除了虞书白,剩下的人都懂。
虞平文连忙作出担保,直到太子离去多时,才吐出一口凉气,想起秋后算账来。
“谁把她放出来的?!”一向儒雅文人样的虞平文再也做不出平和样子,“不知死活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在说放虞宛儿出来的人,还是在说莽撞的虞宛儿。
等妙妙知晓这里发生的事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妙妙身上却并不应验。吃了药丸结结实实地睡了一天,便又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了。
刘嬷嬷以一种为太子邀功的语气向妙妙说了这件事。
“他要是连虞宛儿都看得上,不就显得我眼光太差了么?”妙妙一边耳朵听着,一边翻着手中的话本子,闻言随口说了一句。
刘嬷嬷笑了:“是这个理儿。”
妙妙看到不远处装着药丸的精致瓷瓶,却想到了别的东西。
这药丸实在是个好东西。
若是海底能有这么多药材和制药的手艺,也不至于总是有海族因为受伤和生病死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周嬷嬷进来了,和往常一样带来了太子的信件,又一拍手叫了一个捧着木匣的人上来。
“这是什么?”妙妙看了两眼木匣。
太子常常给她送些新奇玩意儿和吃食过来,妙妙有些期待。
周嬷嬷让她打开匣子,几张写满字的纸映入妙妙眼帘。
“……地契?”妙妙疑惑地看向嬷嬷。
“这是京郊那边的一座避暑山庄的地契。”周嬷嬷笑着看了一眼妙妙,“小姐即刻便能搬进去住了!”
妙妙眼睛一亮。
这是可以不和虞家人住一起的意思咯?
太子是什么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