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闷头劈柴,以期赚钱的同时积蓄气血,也没想到会赚到功点。
陈管事动情地说,“不容易啊,若不是老刘核算薪资,都不知道已经快给你发出近五千元了。这才三个多月,你就劈柴十万斤,按学宫给咱们役房定的奖惩制度,你当然要获得一个功点。
一个功点虽然不多,但是你荣誉,也是整个后厨的荣誉哇”
宁夏怀疑如果此间有照相机,他一定会被安排到中间位置,陈管事和刘副管事一左一右架着他,其余人等左右散开,来上一张合影。
“十万斤,你三个月砍了十万斤柴?”
正闷坐看戏的程老头蹭地立起,一个箭步冲到近前,一把撸起宁夏的袖子,却见一条手臂黑漆如炭。
“老程,老程,你这是作甚,今天是我们”
陈管事才要劝阻,程老头一把扯开宁夏的前大襟,哗的一下,他整个前胸全露了出来。
这哪里还是人的身体,整个儿一块漆黑的铁板,铁板上虬结成一根根如蚯蚓般的粗大筋络。
“气血风暴,黑煞诛心,这,这”
陈管事脱口喝出,瞬间面无人色。
“疯子,疯子,你小子就是个疯子”
程老头大声吼道,心中掀起万丈惊涛骇浪。
所谓气血风暴,乃是指短时间内,极限激发气血,不停用导引诀导引、归纳,而形成的一种独特气血景观。
从理论上而言,要形成气血风暴,丝毫不难。
只要不停用导引诀积蓄、归纳就行,然事实上,能做到这一步的,万中无一。
因为整个过程太痛苦了,没有人愿意尝试,也没有人坚持得下来。
即便是突然形成气血风暴,也多是服用灵药、兽肉而致。
可宁夏的气血风暴是怎么来的,一切都摆在眼前,程老头简直无法想象,这家伙到底有着怎样的惊人毅力,能承受下这一切。
他不仅形成了气血风暴,并且气血几乎淤积到了极限,胸口已经生出大量虬结的筋络,这是随时都要暴体而亡的征兆。
疯子,这特么就是个疯子。
“快,小陈,你给他推宫活血,小刘,你去把他那一个功点兑点,换十斤兽肉,买肉的钱,先从账上走,待会儿让小子还。其他人,赶紧准备个浴桶,热水,需要大量的热水”
程老头高声暴喝,众人识得轻重,顿时分散行动。
陈管事涨红了脸道,“程老,我只有导引三重,这点微末实力,怕是”
“废什么话,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先撑着,我再去抓人。若老子修为还在,轮得着你哔哔。”
说着,程老头一脚踹在宁夏腿弯处,“二货杆子,还不盘膝坐定,默运导引诀。”
宁夏心生感激,赶忙盘膝坐稳。
他焉能不知自己这番折腾,是在悬崖顶上走钢丝,所倚仗的正是凤凰胆。
今日程老头和陈管事等人突然造访,弄了这一出,他自知是撞大运了。
陈管事在他背后坐定,双掌挥出,拍在宁夏背脊上,气劲喷吐,一点点撵动着宁夏的筋络。
宁夏赶忙催动导引诀,果然,在陈管事的推宫活血之下,再导引气血,已不似先前那般凝塞。
十分钟不到,陈管事已累得气喘吁吁,身上腾起阵阵雾气。
“这也太废了,朱永这带的都是什么队伍,一边歇着去。”
程老头风风火火从远处赶来,后面跟着七八个人,皆是役房的管事,人人愁眉苦脸。
这帮人都是被他威逼而来,说宁夏其实是南宫长的表侄,被南宫长特意派在此处历练。
若是死在此处,南宫长追究下来,谁特么也别想好过。
当时众管事正聚在一处开会,场下还有不少杂役,程老头嚷嚷声极大。
众管事料定程老头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扯出这弥天大谎,只能信了,急匆匆赶来。
其中,就有和宁夏相熟的秦管事和薛管事。
见得人来,陈管事最后一口气一松,整个人瘫软在地,被程老头拖开来,薛管事第一个顶上。
“都留五分力,说不得要车轮战了。就是不看南宫长的面子,锄强扶弱,恤贫救孤,也是你们整日喊的口号。不能真当要动真格的时候,就都一个个往回稍。”
便是求人办事,程老头口气也硬得很。
时间一点点流逝,陈管事力竭,早早退下,其余八名管事,轮换了三回,耗了足足四个小时,才将宁夏整个黑铁板一样的身子,推得稍稍见到些肉色。
众管事一个个皮酥骨软,半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