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着沉默的三人,开口说道:“三位大人是不是很好奇,我大明户部,一年收入多少石粮食吗?”
刘健拱手答道:“启禀陛下,大明去年一年的赋税收入是四百五十万石左右。”
“你不愧是内阁首辅,天下大小事都能装于心中...”
朱厚照的话音刚落下,脸色突变,他豁然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将一卷早就拟好的圣旨拿在手里。
“刘健,李东阳,谢迁接旨。”
三人迅速跪下。
“臣等接旨!”
在大明,百官见驾通常都是拱手礼,圣旨上朝的时候也是拱手礼,但是,要接圣旨,那可得行叩拜大礼,这是规矩。
当然,除非接旨的热是皇族王爷或类似于铁胆神候这样身份的人。
无需单膝跪地,直接拱手就可以。
朱厚照宣道:“责令内阁首辅刘健,次辅李东阳,兵部尚书谢迁,丈量天下良田,赐尚方宝剑,见剑如见朕!”
朱厚照将挂在身后的天子剑摘下。
刘健和李东阳看过这两份奏折后,也意识到,大明帝国赋税是极大的问题,贫穷着赋税过重,富人则赋税过轻。
长此以往,恐怕对我大明发展不利。
“臣等接旨!”
刘健接旨,并从朱厚照手里接过天子剑。
待三人离开皇宫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他们心中十分清楚,陛下对满朝文武进行了深入的调查。
很显然,这是东厂督主曹正淳的手笔。
陛下没有深究他们目前的财产,否则他们百口莫辩。
大明朝的弊病生了很久,现在终于要到了刮骨疗伤的地步。
刘健三人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他们现在绝对不能辜负陛下对他们的期许,要是惹怒了陛下,恐怕下一个刘瑾就在他们之中。
等刘瑾三人离开之后,朱厚照打开了摆在桌子上的一份奏折。
奏折上赫然写着:
刘健祖产二十五万三千两白银。
李东阳祖产四万九千两白银。
谢迁祖产四万四千五百两白银。
这三个人还算刚正不阿之人,否则以他们三人如此高的地位,岂能只有这么点白银?
一个在他身边侍奉的太监,五年便有十几万两白银,与之相比,这算什么?
朱厚照不会收回天下的田产,更不会将天下田产均分,因为这些耕地若是收回来,没人耕种,将会是很很大的麻烦。
朱厚照所要做的事情,只是想多增加些朝廷赋税罢了。
丈量天下田地之后,按照亩产进行赋税,每亩地收两斗米,而不是一石的赋税。
如此赋税,那些地主世家,必然要征收更多的赋税,而贫困户则赋税减轻。
在正德皇帝朱厚照眼里,这大明天下是他的,不是那些个官绅地主的,那些个逃税的官绅世家,是他朱厚照眼里最大的敌人,在他看来,这些比不纳税的地主要比宫里的贪官还要可恨。
不过,这是遗留问题,也是大明朝的顽疾。
翌日清晨。
内阁首辅刘健找到户部尚书,一番轰轰烈烈的丈量全国土地行动,正式展开。
朱厚照在宫里,等候着这三位顾命大臣的办事结果,他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做他忠心的办事大臣。
......
慈宁宫。
白雪紧张起来,她刚刚被太后册封为淑女,虽然她不知道淑女的等级,但是她却知晓有点,从今天开始,她的命运将会跟皇帝紧紧连在一起。
真的会是那个少年吗?
直到现在,白雪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朱厚照走进慈宁宫的时候,白雪见到了那个他熟悉的脸庞。
是他!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