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贱婢!”将军夫人顺势就势拍案而起,痛心疾首斥道:
“当年我可怜你家老小待养,才提拔你为掌事妈妈分到茗儿院子里主事。哪知道你居然如此居心叵测谋害府里主子,还拖我的茗儿下水?!”
这话骂的挺好,直接把南茗给摘出来了。孟令唇边弯起冷意。
“就、就是!”南茗指着赖妈妈的鼻子怒道,“你这老刁奴不仅害我三嫂,还故意伪装成三嫂自尽的假象!你在我院子这么多年,我居然没被你害死,还得谢你是吧?!”
主持了这场大戏的孟令重新倚上南奕,好像现在没她事儿了一样。
南奕在她耳边低低道:“你不说点什么?”
他可没忘记她说的——有人要灭她口。
孟令蹙眉,有些艰难地抬眼道了句:“别让她死了。”
赖妈妈是府里多年老婢,卢梦令是新来的主。这二者哪能有什么纠葛,要“灭口”卢梦令的,当然是赖妈妈背后的人。
如果赖妈妈死无对证,那幕后真凶就无人指正了。
说完,孟令便实在支撑不住软了下去。
“喂,你…”南奕有些措手不及地揽住她。
“啊!!”
席位上传出女眷惊恐的尖叫,“她、她嘴角怎么流血了?!”
南奕神色一变,双眸倏地瞪去——
被两个押跪着的赖妈妈,嘴角悄然淌出了一丝血迹,脑袋一歪,眼皮都没来得及合上,双目空洞地直视前方。
虽然暂时还不能指控幕后真凶,不过孟令不急。就这作案手法的水平来看,此等犯人若是揪不出来,那她上辈子白活了。
孟令大概知道自己从这天早晨开始昏睡了很久,其间有个很不耐烦却又冷若冰霜的少年喊她过两三次。
次日凌晨,寅时正,孟令惯性睡醒。
这会儿的天依然全黑。平常人还能再睡一个半时辰,但职业素养要求孟令每日都此时起床。
昨日连至今日睡了太久,又伤痛复发,她昏昏沉沉地起身。只是冲前爬了两步,不知小腿踢到了什么硬东西,整个人向前一扑,脑袋朝床下栽去!
“啪!”
一只瘦长瘦长却十分有力的手捞住了她。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少年被吵醒的恼怒的声音响起,“想摔一跤碰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