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寻常百姓只晓得程牧行出事了,但不知道昨夜还有南三夫人的事儿,只是咱知道而已。”宋台扬扬下巴,“也不看你兄弟我是谁,这么重要的细节怎么可能瞒过我!”
“哇哦,登之兄厉害。”孟令作敬佩状,又好奇问,“那你晓不晓得南三夫人到底出事儿没有?”
“没,那女人也不是善茬。”宋台啧啧两声道,“一进屋里,坑了程牧行好酒喝不说,还反手把人给绑了揍了,母老虎啊。虽说人美,但这心和脾气嘛……哎,消受不起啊。”
知道的那么清楚,如果不是钟羡云给宋台透底子的话,看来他的眼线是在昨夜许捕头那几个衙役里了。
孟令暗得结论。
宋庭芳这个庶弟果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既然宋庭芳暂时没办法顾上宋台,那就她来带吧。
孟令拍了拍买来的东西:“所以这些器皿,跟程牧行屋里堆的,出自同一批人之手。”
宋台八卦感慨的神情瞬间一收,眯着眼问:“你丫怎么知道程牧行屋里堆的啥?”
“登之兄有办法知道昨夜详情,我也有啊。”孟令笑道,“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你看看这些器皿上的署名,眼不眼熟?”
“这些匠人的署名都已经是流行于市民间的牌子了[注:品牌观念自宋代已有],是稍贵稍好些的。”宋台看了看,狐疑道,“你说发现黑产业……该不会是伪造吧?”
伪造名牌儿器皿赚差价,暴利勾当啊。
……
……
恣云楼,等了个寂寞的南奕跟钟羡云说起正事。
“程家大房的人已经横府衙里了,我从后门溜出来的。”钟羡云抿茶道,“府衙里,暂时还没有可疑内奸冒头。”
“不急,反正已经抓到一个了,而且抓到邱福兴等于抓到一群。”南奕给他添满,“你要顶住,光是程家大房来闹和行.贿还不能放人,要撑到府衙里有人替程家当说客。”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怕他们闹事还是稀罕他们那点钱?”钟羡云佯怒道,“我走了,反正你要给弟妹找的场子也找完了,剩下都是我的事。”
“你是要去程牧行那间宅子么,”南奕放下茶壶,“我也去。”
昨夜卢梦令睡前的那个小举动倒是提醒了他。
二人抵达程牧行私宅,守在门边的衙役禀告道:“小大人,宋千户来了。”
“宋登之?我这会儿没找他帮忙啊,难道这案子他要管?”钟羡云挑眉,“人在哪儿呢?”
“进程牧行的寝屋里了,”衙役道,“有兄弟在里头盯着他,应该不会乱来。”
宋登之一般不会乱来,钟羡云点头,和南奕走进去。
“若这案子果真关乎程家背后的势力,那他来管倒也正常。”南奕分析道,“只是……他的消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