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脚踝上一紧,周铃被拉至床下,地上的碎玻璃渣扎进后背和手臂,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来者是谁。
就着流血的手臂挤挤眼泪,定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他是,从上周起一直缠在自己身边的厉鬼。
穿得倒是干净,和周铃一样的白衬衫黑西裤,甚至长成了小白脸,二十七八的样子,就是脸色惨白,骨子里散出一种掩不住的媚态。
周铃第一次见他就猜他是死在男人手上,只是一直无从考证。
无声、尖叫、小又模糊到听不清的悄悄话,现在的周铃只能听到这些。
从落井开始能见到鬼能和小鬼头对话,从这一次开始,能和厉鬼简单对话了,后来的周铃才发现,死的次数越多,和鬼交流会越方便。
但是谁想死啊,很痛苦,很孤独,很无助。
他开口说了什么,但周铃听不见,几句话后不耐烦,他走近几步,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的周铃。
周围铺满了玻璃渣,想逃却寸步难行,雷声滚滚伴着飘进来的雨点一瞬照亮黑夜,周铃看着他一步步逼近,但又无枝可依。
强忍疼痛爬起身想逃,刚坐起又被他按住肩膀钉在地上,玻璃渣陷进肉里,眼泪怎么都忍不住。
“爸!妈!”可能是雷声太大,也可能是周铃的求助实在太过无力,没有人来救他。
周铃乱打乱抓,终于不知道是怎么彻底惹怒他了,忽感脖子一紧,身子悬在半空中。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没有人救我,为什么……
眼前恍惚起来,“轰----”又是一声炸雷,闪电掠过的一刹那,周铃好像看见聚在楼下的那几只形象各异的小鬼一个个想进屋子又不敢进。
他们之前,和自己打闹嘻戏,和自己聊天玩耍,现在迫于压力终究是眼睁睁看着她在恐怖的雷声中结束了一切。
衣柜门自己打开,几件衣物自己缠上周铃的脖子。
“!”
衣柜门关上,周铃安静地待着,雷声里,别人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