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感，充斥着殷九容的心。她一直知道自己恨他，却忘记了她也曾深爱过他。她曾经那么习惯被他宠着，哪怕不小心被纸刮到一道口子，这个男人都能心疼半天。而过去的她，总是甜蜜地享受着他的保护。甚至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他一心疼，她就硬不起来。

殷九容仰头倒在桌面，闭着眼逼自己不要回忆，尽量冷静，理智，如果自己还在意他，说明他还占着重要的分量，只有漠视，只有彻底的无感，把他等同于死人，自己才能真正地忘掉他，减少自己的罪孽。

当她这样想时，果然平静了几分。

“没什么，因为那时我恨透了你，更恨自己，所以想死了干净。”

她这么平静地说着，却更令阳靳宸感到扎心。

“谁允许你死了？你，你可以离开我，可以不爱我，但你绝不能死！你真的想死，就等我先死了！你不是恨我吗？你怎么能让仇人活着自己死了呢？”

殷九容淡淡地冷笑：“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后来，我就没再自杀了。你不死，我怎好意思死呢。”

伤口翻红，发烫，殷九容微微蹙眉：“放开，你弄疼我了。”

阳靳宸这才松了手，他退后两步，看着她整理好衣服，重新放下袖子遮盖住伤疤。

“你要是没事了，请滚，我还要工作，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用做每天逍遥自在的。”

阳靳宸的眉头皱起，又松开。她过去从不会这样擅于讥讽。

“你不用这样，我也要工作。”

“嗯，你有工作，你是娱乐圈顶流，每天摆个臭脸就能日入百万，我懂，我当然懂。”

阳靳宸感到头痛，现在的小雨，不，殷九容，是他所陌生的样子。他不愿意跟她斗嘴，他也不擅于吵架，身边的人哪个敢跟他顶嘴，都是千方百计讨好他，顺着他，一个不爽的眼神，足以解决一切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