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略作思索。
“臣以为,应该派锦衣卫,代天巡查,进行一一清查,对当地民不聊生的地区,将主管官员直接审问。顺层摸瓜,将一条条利益纽带,抽丝剥茧,断其联系!”
“这样,天下就可以海晏河清。”
王直说完,拱了拱手。
朱祁钰点点头。
王直所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抓住利益纽带,一一追杀斩断,肯定能全部肃清。
天下官员,其根本还是在于京城,京城已经肃清,剩下的这些地方官员,就派锦衣卫一一追查,亦能够解决!
“曹正淳,你说说,你怎么看?”
朱祁钰问道。
此时,于谦和王直,才看到东厂厂公,出现在皇帝身边。
王直不禁皱了皱眉。
他受王振阉党之苦久矣,见到太监当权,就心生间隙。
所以,他和曹正淳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陛下英明神武,明察万里,对此事早有预料定论,臣这点微末之光,怎敢同煌煌大日相比,所谓看法,无非勃陛下一笑……”
曹正淳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恭敬的奉承道。
闻言。
王直眉头大皱,差点开口。
于谦却面色不变,仿佛无事发生。
曹正淳此人,实在是太过谄媚!
刚正的王直,自然很难忍受。
但于谦胸有山河,气定神闲,并不多看曹正淳一眼。
“好了,别废话,你再不说,就去后面领三十廷杖吧。”
听到朱祁钰的不满,曹正淳才连忙停了下来。
“臣对天下官员系统腐败之时,监察良多,若依臣的看法,臣子之中,还有真正的源头。”
“世家!”
“若斩去利益链条而不除世家,这些利益链条迟早会重新生长出来。”
曹正淳眼光极狠。
“要解决世家利益,就要用到很多东厂的手段了……”
曹正淳一说。
在场的王直脸色大变。
连于谦也皱起了眉头。
无他!
因为曹正淳的计谋,都太阴狠!
他要用东厂的势力,去控制官员的家中老小,建立可怕的特务统治。
让所到之处,无人敢于贪污!
不仅仅是贪污。
违逆朝廷者,都会家破人亡!
“胡闹!”
王直忍不住开口。
“你这样做,是遏制了贪污,但也会令忠良寒心。长此以往,朝廷人人噤若寒蝉,只有你这样的阿谀奉承之辈才能横行朝堂,这岂不是又重演正统帝故事?”
曹正淳闻言大怒!
他最痛恨的,就是试图剥夺他权力,让皇帝不再信任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