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最最重要的就是要保住她这个侯府嫡小姐身边唯一大丫鬟的位置。
从前是因为原身性格阴晴不定,整个侯府没几个人敢近身伺候,所以她才能是这个“唯一”。
可如今就不一样了,如今侯府上上下下的仆人们都知道,他们这位小姐的脾气渐好,也逐渐敢同她说上几句话了。
这个时候,如果菡萏再不对她唯命是从,她的位置便很容易被旁人取代。
菡萏是个聪明又有野心的人,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元舒才会说那样的话来激她。
“小姐,您身上有伤,不然还是叫辆马车跟着吧?”
“不必了。”元舒站起身,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确定没什么不妥之处后,便径直朝院中走去。
“既然是偷偷出门,哪里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你是生怕母亲发现不了吗?”
菡萏语塞,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没再相劝。
两人才踏出房门,便有一阵冷风吹来,直吹得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元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
“怎么突然间起风了?”菡萏停下脚步,觑着元舒的脸色,试探着问道:“今日天气似乎不大好,不然咱们改日再去?”
“就今日去。”元舒一脸坚决,她可是早就算好了,今日会有管家过来同母亲汇报府中内务,若是今天不出去,往后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都说不准。
“你回屋去替我找件披风就好。”
菡萏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老老实实地回房去替她找披风。
元舒抱着双臂在院中踱步,下意识地就走到了傅黎的房门前。他的房门紧闭,屋内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也不知究竟在干什么。
她前些日子安排过来的繁花和似锦,根本就进不去他的屋子,两个小丫头每日里只能坐在房门前消磨时光,一句话也没跟傅黎说过,更别说给她汇报点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于是元舒也只得放弃,将她们两人打发到了后院,做些简单的洒扫工作。
她左右望了望,见院中无人,便做贼一般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傅黎的房门前,想要听听里面的声音。
也不知这个人一天到晚窝在这间小屋子里面究竟在干些什么,难道他就不觉得闷吗?
凝神听了半晌,元舒失望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出来,正准备离开之时,她却突然发现旁边的小窗户那里,似乎有微弱的光透了出来。
这个点,傅黎总不可能在睡觉吧?元舒慢悠悠蹭了过去,想着透过窗户往里面瞧上一眼。
她暗暗宽慰自己,这举动可不是什么变态的偷窥行为,她这是在为自己今后的生命安全着想!
万一傅黎在屋子里偷偷给人写密信,想着谋害侯府可怎么办!
她要是提前发现了,也好提前想对策不是?
元舒清清嗓子,给自己壮了壮胆,确认菡萏还没有出来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那扇小窗户跟前。
窗户关的严实,只有一条小缝,她眯着眼睛,将头凑近了看,可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正当她准备换个角度再仔细瞅瞅的时候,眼前的窗户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傅黎双手撑在窗框上,两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元舒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两步,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儿!吓死我了!”
“这是我的屋子,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傅黎双眸微眯,视线移到元舒惊魂未定的脸上,似笑非笑道:“倒是小姐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