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可眼下我们得一步步来。我马上要回省城,你的案子是在省城发生的,我要再去找找线索,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
“好!那王善人呢,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
“他逍遥不了多久,我已经派人把他看住了,逃跑是别想了,一旦让我找到直接的证据,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过这次也许会牵连到……”皇甫毅叹了口气。
白靖阳眉头紧锁,轻声道,“这件事交给我!”
连日的舟车劳顿,刚到回到省城家中的皇甫毅就发起了高烧。此时皇甫夫人李氏正坐在卧房的床边,一只手捏着绣帕,悄悄地擦着眼角的泪水,一只手时不时地的摸一摸自己宝贝儿子的额头。
“怎么样?没事吧,大夫都说只是劳累过度,感了风寒,不要紧的……”
“什么不要紧!要不是你那么狠心,把儿子赶出家门,我的儿怎么会生病,他以前身体可好的很。”李氏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自己丈夫的话,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噗簌簌的往下落。
“你怎么又哭了?仔细眼睛,又不是什么大病,至于嘛……”皇甫老爷出了名的惧内宠妻,一看自己的夫人真生了气,顿时有些气短,在一旁不住地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恨不得立马摇醒儿子,好让爱妻转忧为喜才好。
“你赶紧出去歇着吧,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只能添乱,让我和儿子好好呆一会。”皇甫夫人纵然有气,语调却也是温柔婉转。
在外很是威风的皇甫老爷此刻摸了摸鼻子,再看看妻子脸色,便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白府,刚刚回到家中不久的白靖阳此刻正端坐在书房中,珐琅彩描金花茶碗的旁边放着一张薄薄的牛皮信封。他端起茶碗,轻轻地喝了口茶,目光慢慢转向窗外的园中,夏末午后的骄阳下,一个石榴树已缀满了颗颗半青半红的石榴,在阳光中闪着诱人的光亮。据说这棵石榴树是母亲在怀他之前,与父亲一同亲手种下的,象征着多子多福。而如今,他早已长大成人,母亲却已故去多年,曾经慈爱的音容笑貌也只能在老照片和他的梦中才能再次见到,而母亲身上那原本时时都有的茉莉花香却再也寻觅不到。
吱扭一声,书房的房门被人推开,白靖阳一见来人,便赶忙站起,手中却不知觉得握紧那只薄薄的信封。
“气色看着渐好不少,关于案子的事,该疏通打点的,都过了一遍,放心,有为父在,不会有事。”白老爷白清鑫大步走了进来。
“您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白靖阳显然已经等了多时,一见父亲进门,便直接了当的将手中的牛皮信封递到了父亲面前。
白老爷被这个有些突兀的举动,弄得一楞,但看着儿子坚毅的眼神,还是一边面露迟疑,一边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利落的将一物从信封中抽了出来。
这是一张横版的黑白照片上,两个十五六岁学生装扮的女子,正伴在两位穿着锦缎长衫的中年男子身侧。
“这张照片,你是从哪得来的?”
“您先告诉我,您为什么会和这两个女学生在一起。”白靖阳目光森然,语调冷冷。
“什么女学生,她们不就是……”白老爷猛然的收住了话头。
“不就是什么?”白靖阳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好端端的你问这些干嘛,你现在主要是要养好身体。”白老爷保养得很是白嫩的面皮上,划过一丝微红与不耐。
“这上面右侧的女子就是柳姑娘!”白靖阳一字一板的说道。
“什么?你是说这个女子就是……”白老爷瞬间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