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姐，奴婢说，但是只说与你一人听，夫人也不能旁听，说了之后小姐要说到做到放奴婢一条生路。” 周云岫就要反驳，汪凝眉却按住了她的手，道：“好，我答应你。” 周云岫见此，借着抚鬓发的动作从鬓间拔下一枚赤金簪子不着痕迹的塞进了汪凝眉手里，她女儿执意如此她挡不住，那便给她一个保护的工具也能稍微安下心。 做完了这一切，周云岫才起身带着青荷出了房门，察觉到手里被塞进的簪子，汪凝眉心里一暖，纵然没有危险，她的母亲也是怕万一，她何其有幸，外婆走了之后原本以为世上就她一个孤家寡人了，却没想到一朝之间有了家人。 将簪子藏进袖子里，汪凝眉起身，走到小红跟前，道：“现在说吧，说了就放你离开。” “二皇子雷霄他在无骨山上私自屯兵” 汪凝眉讽刺的看着她，道：“小红，你是觉得本小姐傻还是你觉得你太聪明？算了我给你个痛快吧，就秦氏死的那个冰窟窿，待上一个时辰，是生是死看你造化。若一个时辰后你还活着，那本小姐给你找御医续命，好生的奉上千金送你离开，如何？” 说完汪凝眉作势就要喊人，小红一急扯住她的裙摆，哭求道：“奴婢错了，奴婢说，奴婢听见二皇子他……” 这一次，不仅她脸色苍白，连汪凝眉也被吓了一跳，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说好的穿书金手指呢？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这根本不是书里的内容，果然她的到来成了那只煽动翅膀引起海啸的蝴蝶吗？似乎变得更复杂更好玩了。 “是奴婢假装想爬床才蒙混过关的，奴婢贱命一条，可是大将军府额未必能扛得住这个秘密，小姐您一定得说话算数。” 这是在威胁她？汪凝眉心里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了，你记住，想活命明日子时我派人送你出京，到时候给你五百两银子，出了京城之后是生是死全看你造化了。” 小红赶忙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差点又喜极而泣了，如果能离开京城，哪怕进青楼她也愿意啊。 汪凝眉又细细问了一遍小红和外院之人联系的细节，小红细细说了，为了表现她又说她的屋子里床上铺盖靠墙的那个角里面留着证据，她走了后可以让汪凝眉的人去搜。 如此汪凝眉这才亲自出门将周云岫请了进来，又让碧草将小红送去偏僻荒废的院子里的西厢房里，再找两个嬷嬷看管起来，小红知道这是为了保护她，一脸喜色的跟着碧草出了门。 她们前脚出去，汪凝眉后脚对青荷耳语了一番，青荷领命而去，周云岫听到了，笑道：“我的宝贝女儿今儿真是让为娘大开眼界，眉儿你做得对，斩草不除根，祸害遗无穷。” 汪凝眉被夸得脸色一红，撒娇道：“其他的事还请周美人为您的夫君细说吧，小的我这就回去了，不过哥哥如果回来您让他来我的院里一趟，有事要求他帮忙。” 小红说了什么周云岫也没问，她知道如果到了合适的机会女儿自然会说，汪凝眉也没想好怎么开口，便不约而同的忽略了。 回到院子里，才一进内室，芷兰跪在地上，显然已经跪了多时了。 “你这是做什么？” “小姐，奴婢装不下去了，芷若已经走了，奴婢良心有愧便招了吧，芷若做的一切奴婢都知道，奴婢想尽办法劝她，可是她不听，她和奴婢在一起七年了，奴婢真的把她当亲生的妹妹，甚至比亲生的还亲，不忍心看她被小姐驱逐，不忍心看她隐忍痛苦，奴婢便隐瞒了一切事实，沉默的看她陷害小姐…… 今儿闹出那一出表忠心的戏码奴婢心里很不齿自己的作为，可是奴婢是想留在这里，奴婢真的把这里当家了，外面的多少丫鬟羡慕奴婢有个好命，可是却被奴婢亲手毁了，唯一害了小姐的，便是将芷若做的一切隐瞒不报，她是我的妹妹啊……” 芷若说完，叩了三个头，起身不再等汪凝眉说话，就转身往出走。 汪凝眉知道她没有说谎，上次去凌云楼，上上次去白马寺后山，芷兰都阻止过的，可是最后还是听了芷若的，她对芷若好也是真的，是芷若负了她。 “站住！你是不是想去寻死？” 汪凝眉的声音淡淡的，喜怒不辨。 芷兰惨笑，“奴婢对得起芷若，却终究负了小姐的信任和夫人的善心，活着有愧。” “以后你没有月钱，三年之后且再看，芷兰还是挽月院里的大丫鬟，记住了么？下去吧，要死要活的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倒是先不活了。” 芷兰喜极而泣，不为活命，是为汪凝眉的信任，她又一次跪地磕头，这才欢天喜地的出了内室。 人都是心偏的，秦氏的死与芷若有关，可并没有直接关系，顺子和小红才是罪魁祸首，所以用他们二人的血替秦氏祭奠也就够了，至于芷兰，太过重情义的人让汪凝眉杀之不忍。 晚上，才用过晚膳，汪府后院又传出了死人的消息，顺子打晕了看守的婆子拽着小红一起跳了波月湖，正是秦氏死的那里，二人的尸体也冰在了湖面上。 一个冰窟窿牵扯了三个人的恩怨也结束了三条命，所有的一切就让冰融化了吧，汪振贤一挥手让他的侍卫将秦氏、顺子和小红三人夫人尸身连夜带去汪家家仆坟墓里掩埋了。 至此，前院马车房里的顺子被将军派了个差事出京了，秦氏旧疾突发死了，小姐院子里的芷若姑娘被二皇子不留情面的处置了，至于其他人，还好好的。除了汪府几个主子和后院秋水苑里的人，没人知道真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