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下午,我、耗子、肖扬、夏月、周文乐五人一同动身前往那高人的住所。至于董金鑫、鱼凡萱、陆溥心与一些联盟里未曾见过面的人等则兵分两路,一路由鱼凡萱带领,顺从肖扬“以法破局”的提议,去一些较近且颇有口碑的庙宇、道馆上香拜访,希望能借着机缘求得一些保人平安的灵符。当然,如果鱼凡萱能求到什么经书拓本就最好了,毕竟我们现处的立场太过被动,假如肖扬所说的高人帮不到我们,我们好歹也能保着底,像灵符、法器这类驱魔定心的东西,无论真假,总是多多益善的好。
第二队人由学弟董金鑫带领,听从我的安排在校内收集第一阶段“X先生”给予完成任务者的所有提示。因为先前“X先生”说过,他给出的奖励有可能是死亡提醒,也有可能是关于他本人身份的线索。以目前游戏进行的情况看,虽然“X先生”在不断的戏谑我们,但他所说的话不会有假,所以不大可能给出假的线索。只要将这些零碎的线索收集起来并加以整理,指不定会成为我们反击的王牌。
“但这条线我并不抱太大希望,如果第一阶段的线索给得太明显,那根本就没必要进行第二阶段的游戏了。X敢给出这样的胜利条件,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相信我们找不出他的真实身份,至少也有七成可能。”我一边说,一边思索着“X先生”可能给出的线索。
“为什么是七成?”周文乐饶有兴致的问。
“因为对我而言,三成是豪赌,七成是险胜。我想像X这样寻求刺激的死鬼,绝对不会把自己放在完全安全的环境,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七成刚刚好就是戏弄我们又留有刺激的最好位置。”我如此断言。
这话说完时,我们已经随着肖扬下了车。这一路上除了我与周文乐说些有的没的,其余三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此时阳光正烈,我隐约觉得我们所有人身上都盖着一层驱散不了的死气,这死气不断反射着外界的温暖、生气,甚至稍微触碰到阴影都会感到一股寒意——我想,这就是一种被诅咒的感觉吧。
肖扬嘴里高人的住所离公交站牌并不算太远,约莫走了二十分钟吧,我们来到了一幢住宅楼下。肖扬掏出手机连播了几个电话,但看似都没人接,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说:“我们还是直接上去吧,这个点,他应该是在家的。”
“什么叫这个点他应该在家?”夏月显得有些吃惊,“难道你的朋友不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吗?”
“我这不是在联系吗?”肖扬一边抱怨,一边往楼上走,“我这朋友脾气有些怪,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和他还存在着一点点小小的过节,不过不打紧,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这能行吗?”周文乐皱皱眉,我也附和着拍拍肖扬的肩说:“你嘴里的小小的过节,我好像觉得并不是那么小啊,毕竟他连电话都懒得接你的。”
“安啦安啦,真的没事,我们是老搭档了,他的性格我比谁都清楚。反正来都来了,不上去碰碰运气怎么行?”
“什么叫碰碰运气?先前你在学校里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这谈话间,我们一行已经爬到了四楼,肖扬竖起手示意我们停下,然后伸手按了一侧的门铃,但和先前打电话的效果一样,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又过了几分钟,这门仍旧没有打开,而在我的心几乎完全沉下去的时候,这门居然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女生,长相算不上好看,但个子挺高,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此时她正穿着围裙,看似忙着做饭,所以并没能及时腾出手来给我们开门。见到肖扬,那女生显得有些惊讶,张口便说:“哟,这不是肖扬吗?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肖扬稍有歉意地挠了挠脑袋,扭头看了看我们,又对那女生说:“这不是碰上点麻烦了嘛,子墨在家吗?”
“在的在的,你们快请进。”这话说完,女生立马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并给我们腾出了一条道,还往里头的房间大喊:“老钟啊,肖扬来找你啦,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我这饭也没多做,多尴尬呀!”
“叫他滚!”话音未落,里头立马传来一个干脆利落的喊声,然后只听“嘭”的一声,像是房门被狠狠关上了。
那女生的笑容仍旧友善,似乎这种事经常发生,又或者她与家主跟肖扬的关系实在太好,也不见尴尬,一边将我们引入客厅,一边笑着说:“你看老钟这,成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倒腾着什么,你们可别介意啊。”
“没有的事。”我一边接话,一边打量着这房子的陈设,虽然装潢上不上华丽,但很用心,家具摆放的位置很考究,整个客厅看起来简约却大气,且干净得一尘不染,所以不像是自己租的房子,“不知道怎么称呼?”
“哦,叫我钟夫人就好了。”那女生回答。
“钟......夫人?”夏月瞪着眼,似乎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对方年龄与自己相仿,虽然看起来很贤惠,但完全不像是已经结了婚的样子。
这时肖扬接过话道:“她和我朋友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从小学到高中天天黏在一起,所以日子久了,即便还没正式结婚,大家都直接叫她钟夫人。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结婚的日子选好了没?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哎,老钟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你们先在这,我去把他给叫出来。他就这牛脾气,不打不动。”钟夫人将我们领到沙发边这样说到,但肖扬却挥挥手说:“还是我自己去的好,因为这次我可摊上大麻烦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来招呼他们就成了。”
“哎好,哎呀,我的汤!”说着,钟夫人便急忙冲进了厨房里,从味道上闻,她这锅汤估计是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