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宅邸就是那个什么?那个什么来着?”
“刘家的和安府。”一个瘦小的楚兵诡谲的说道。
“对!今天就把这杀个精光!哈哈哈!”楚兵们挥舞着砍刀,向那朱红的大门前冲去。
“轰!”大门被狠狠地撞开。
寥寥几个侍卫站在门后瑟瑟发抖,持着长枪却不断向后退却着,但只几声痛苦的嘶喊后,和安府便失去了所有的防备。大院里的侍女与夫人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屋内的角落,火焰熊熊的燃烧声和瓦罐剧烈破碎的响声混合在和安府连绵不绝的嘶吼惨叫里,将死亡的恐惧滋蔓开来。
偏院的竹林里火光还未照亮,篱墙遮掩下破败的院落,甚至让楚军也不屑一顾。
“娘,你躲在这里,孩儿出去看看情况。”李泓景安慰着因恐惧而颤抖的母亲,起身向门外走去。突然,他的手被紧紧握住,李泓景回头看去,娘用不安的眼神望着他,不断的摇头。李泓景回过身,用他那瘦弱的臂膀抱住他的母亲。
“放心吧娘,我不会有事的。你躲好不要发出声响。我马上回来。”
李泓景窜出重叠的篱墙,荷花池映着漫天的火光,大院里不断传来楚军的叫骂声和女人嘶吼般的尖叫。李泓景向着大院摸去,游荡的楚兵来回路过李泓景藏身的草丛,李泓景流着冷汗,在交叉的间隙里,蹑手蹑脚的摸到大院的围墙旁,躲在树丛的阴影中,顺着围墙走,可以看见一个只够猫狗通过的小洞,李泓景趴下身,即使是他这般瘦小的体格也需要不断地扭捏才能钻进去。
大院里的火光闪烁,许多士兵围绕在主堂外,趁着他们无暇顾及侧屋,李泓景躲到杂物间水房的角落。透过交错的木枝刚好可以窥见主堂的大厅。
在一身铁甲的侍卫里,一身明亮红袍的身影穿过人群,走到大堂之上。
“刘佩先生,别来无恙啊?”红袍人戏谑的向大堂上拥着一众妻儿的男人问到。
大堂上,不断传出女人抽泣痛哭的声音。
刘佩看向那红衣人,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向身后聒噪地妻室们冷声道:“都安静点!”
身后那些还在抽泣的女人呜咽着将哭声吞下。刘佩再看向那红衣人,冷峻的目光里,透着抑制不住的凶厉,打量着他。可是当刘佩透过闪烁的火光窥见红衣兜帽下遮掩的脸庞时,却忽然颤栗了一下,不可察觉的,他马上平复下还未涌上表情的惊讶。
刘佩沉着气试探性地问道“红衣大人,我们似乎未曾有过瓜葛。而今柳州城破,和安府的一草一木自然都是您说的算,希望您能给刘某一条出路,刘某自当奉上全部家财。”刘佩一拱手,眼角的流光不断闪烁。
“刘佩师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我们可是同门手足呢,我怎么会加害您呢?”红衣的嘴角裂开一个嘲意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
只是这和言善语中却夹杂着袭人的寒意。
刘佩冷不迭向后退了一步。
“真的是你,李渊雒。”刘佩额角冒出豆大的冷汗。原本还算镇定的声气,此刻却打起了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