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帛泛着黄,看起来很有年代了,但又因为保存良好,没有丝毫损坏。
看得出来姬安若对它很是宝贝。
姒虞将布帛小心放下,上面的人像映入眼帘。
是两个妙龄女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笑着看向前方的姿势。
看得出来她们关系很好。
容貌也姣好。
看衣着也是身份不俗,尤其坐着的那个,眉目含笑,竟然有几分熟悉,像——自己!
她有几分像自己!!!
不对,这画看起来像是十几年前画的,是自己像她!
“这是?”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姒虞还是想确定一下。
“没错,她就是你的母亲,阳姝亚。”姬安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
姒虞难掩震惊。
这是母亲!
七岁太遥远,记忆中母亲的相貌也变得模糊。
只知道是个顶顶漂亮的美人。
她就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一幅忧伤的画。
原来,母亲也曾这样由内而发地笑过。
都是巫鸿基的错!
姒虞敢肯定,母亲是在流浪的路上遇到他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或许在这之前就失忆了。
理清了这一切,姒虞豁然开朗,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母亲有娘家人?为什么母亲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姓氏?
原来这就是原因。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母亲为什么和姬氏安若相熟,看起来关系还很好?
母亲竟然姓阳,她和阳国王族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应该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为她解答了。
“若姨娘,能否告诉我关于母亲的事情?”
姬安若指着前方凳子示意姒虞坐。
姒虞按耐着急迫的心情,坐到她身边。
“你的母亲姝亚,是现任阳王的亲姑姑。当年,我与她十五岁时偶然的机会相识,而后一见如故,经常互通书信。”
姬安若把目光放在姒虞手中的画上,似在回忆。
“这幅画,是她来迁安找我,由姬氏家中画师所画。临走时,我们相约第二年再见,没想到,这一走竟是永别。”
她的眸子里泄出浓浓的哀伤。
“起初我还等着姝亚报平安。直到两月后,我收到了上任巫王的书信,他问我可知道姝亚在何处,那时我才知道,她失踪了。”
姒虞张了张嘴,想问什么。
姬安若不等她开口,接着讲:“我们派出了大量人手寻找姝亚,十几年了,没有一点消息。我总感觉,她可能遇难了,但是又抱有希望,直到今日看见你,才清楚地感觉到:姝亚,是真的回不来了。”
一滴眼泪从姬安若眼角划出,被她拿手帕迅速地抹了。
姒虞难过地安慰道:“母亲当年失忆了,忘记了这些事。如果她记得,一定会来找你的。既然您与母亲交好,那姒虞就斗胆叫您一声若姨了。”
“好孩子!”姬安若搂着姒虞,窝在她的肩膀无声哭泣。
姒虞也跟着落下了泪。
母亲,既然姒虞知道了您的身世,一定会让您落叶归根的,想来,您也不喜欢留在巫王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