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寒将电脑放在一旁，坐了过去，接过被推来的试卷，身旁的米粒发现他好看的眼睛下已经开始出现淡淡的乌青。

“笔。”

米粒立马将笔双手奉上，乖巧的将目光聚集到笔尖上，看着干净的大手握着笔，慢慢的在试卷上移动着。

“这道。”

陈奕寒在手边的草稿纸上列出式子后，将纸推了过去，修长的手指点着，“能看懂吗？”

米粒看着纸上的过程，不负他望的摇了摇头，陈奕寒抿唇，“哪里开始不懂？”

“……”

米粒实在是不好打击在他眼里自己的“学霸”人设，但是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斟酌了一下措辞，她开口：“开头就不太懂……”

“唉……”

陈奕寒轻叹一口气，只得放平心态慢慢教她。

等到终于完成任务时，天色已晚，米粒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却发现陈奕寒站在她身后。

“你干嘛？”

米粒一边在玄关处换着鞋子，一边看着同样做着换鞋动作的陈奕寒。

“闷，出去走走。”

“哦。”

路灯打下昏黄的灯光，两个人的影子被逐渐拉长，近凌晨的时间点，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身影，米粒算是发现了，陈奕寒出门的真正原因并非是他说的想出门走走，而是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一路送她到家楼下。

“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陈老师！”

米粒站在楼下的路灯旁，看着比自己高了二十多厘米的男孩，她忽然又想起了他初中的模样，二者逐渐重叠。

“嗯。”

说完，陈奕寒便转身离开，米粒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在原地看着面前男孩孤独的身影越来越小。米粒轻叹一口气，直到看不见那个身影后，才转身上楼。

……

周一

米粒第一次上课这么积极，第三个到班，她坐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掏出两个面包和牛奶，分出一份塞到了陈奕寒的桌洞里。

算是对他昨天补课的感谢。

不过她一直好奇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陈奕寒桌洞里有其他女生送的东西。按理来说，陈奕寒的模样应该在女生中很抢手啊。

“诶？米粒？”

陆成江从后门进来，看到米粒有些惊讶，“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起得早，你呢？怎么来的这么早？”

两个人之前都是上学困难户，从来没有这么早到过。

“害，我爸今天去法院，顺路就把我带过来了。”

“哦哦。”

米粒支起脑袋，开口问道：“陆成江，你说，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陈奕寒桌洞里出现过女生送的东西呢？”

“唔……我记得他高一刚开学的时候，特别受欢迎，好家伙，桌洞里的情书和零食从来没断过，只是他从来都不理会，每天早上到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垃圾。”

“啧……”

“怎么啦？你要是羡慕的话，那我以后也可以每天给你塞零食。”

陆成江贱兮兮的凑过来，挤眉弄眼。

“可别！我不要，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