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下。
大战过后,众多将士开始收拾残局。
该救治伤兵的救治伤兵,该抓俘虏的抓俘虏。
不远处。
一堆死尸堆中,张辅被副将俞乡率领众多士卒抬了出来。
“将军,将军!”
“醒一醒!”
副将俞乡先是查看了一下张辅身没有大的致命伤后,这才舒了一口气,低唤道。
张辅只是脱力,感觉身体在晃动,便缓缓睁开了眼。
“水~”
俞乡赶紧招呼众军道。
“快去拿水来。”
有人快跑着拿水。
俞乡则是小心地将张辅扶了起来。
张辅晃了晃脑袋,先是略带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眼神恢复清明,却骤然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
“走,快带着百姓走。”
“大同府不能失守!”
俞乡顿时哭笑不得,忙不迭地解释道。
“将军,我们胜了。”
“是大胜!”
“鞑靼部已被全歼。”
张辅闻言一脸讶然,疑惑道。
“胜了?”
“怎么胜的?”
“那可是二十余万鞑靼轻骑,又怎么会被全歼?”
他清楚的记得他带领万余精骑冲击鞑靼本阵,可是未曾有丝毫的撼动。
除非...
似是想到了什么,张辅突然惊醒道。
“是不是皇御驾亲征了?”
“快扶本将起来,我要去拜见皇。”
俞乡略显无奈地安抚道。
“将军稍安勿燥,请听末将解释。”
说着,俞乡把自己知道的大概说了一遍。
张辅听完,神色间满是惊疑不定与不可置信。
“你是说太阳突然被奇怪的东西给遮挡住,然后天就开始掉东西,然后鞑靼人就溃败了?”
“怎么可能?”
“莫不是你高兴地魔怔了?”
张辅连声问了几句,最后更是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扫视着俞乡。
俞乡:“......”
这时。
一道清亮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信安伯,别来无恙啊?”
原是朱高煦驱马赶到。
张辅猛然看见朱高煦那张剑眉朗目的英俊脸庞,神色一变,惊道。
“汉王殿下,怎么是你!?”
“你不是就藩去了?”
这可当真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了。
就藩的藩王若无圣旨,大概率是不能离开其所在封地的。
朱高煦不以为忤,耸了耸肩,摊手轻笑道。
“本王不来,谁来救你?”
“荣国公征战一生,输少胜多,而你也是骁将一员,这么优秀的种怎么就不想着留下一条血脉?”
张辅默然。
这算是他少有的憾事。
他今年都已经二十八岁了,马就要而立之年了,结果连个子嗣都还没有。
朱高煦也仅仅是提了一嘴,轻拍了两下张辅的肩膀,再未多说。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