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期艾艾唱起了那时流传的诗:“皇宫后院贼心狼,争宠刘妃太猖狂。换子狸猫使毒计,寇珠仁慈转八王。”
语罢,戏子长叹一声,目光投向观众席,那一眼满目悲凉,有被自己心爱人怀疑抛弃的绝望和伤心,也有对世事不明善恶的不公。只需一眼,便将所有感情宣之于众。
台下众人无不都被戏子细腻真挚的表演所打动,一瞬间征愣后,响起雷鸣般掌声。
故梦也拍了拍手,连道了两声“好”。
下一场便是戏曲儿了,故梦吃了好几块栗子糕,眼下胃有点不舒服,她捂着肚子,脸瞬间白了。
叶轻笺注意到,连忙搀扶住人:“哪里不舒服?”
“糕点吃太多,胃有点痛,想去如厕。”
叶轻笺没想太多,轻松同意,搀扶着故梦离开拥挤人群,去了后院。
女厕来回不少人,叶轻笺不好离得太近,就在走廊尽头一处凉亭边等候。
故梦进了里面,拍了拍衣裳,面上一派清明之色,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痛苦模样。
她向外探出个头,见到叶轻笺正坐在不远处等着,松了口气。
白若远既能知道她来到江南,摸清楚她的行踪,便一定能有法子进了天水一居将她带走,而她要做的便是脱离叶轻笺视线。
她心急如焚,很怕叶轻笺起疑。
须臾,踱步间,故梦被谁撞了下,回过去,便看到一位妙龄女子含笑看她。
“故梦姐姐对吧?”
故梦点头,几乎肯定了这位女子就是白若远派来的。
“我叫幻蝶,是白大哥让我来救姐姐你出去的。”幻蝶乐呵呵直笑,没心没肺的模样,像是真不晓得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嗯,你好。”故梦礼貌一声,沉了下眉:“怎么出去?”
幻蝶便将故梦领进一间独立的茅厕,门口放着一块儿牌匾,上面写着“已坏”二字。
进了里面,幻蝶轻轻推了推后面一堵墙,垒砌整齐的红砖便破开一处洞,隐约能看到外面照来的白光。
还好一段表演结束,来上茅厕的妇人挺多,这片用帘子遮掩严严实实的地方颇为吵闹,很好的掩盖住了刚刚红墙倒塌时的声响。
钻出这个洞,外面便是一处杨树林,夏风徐徐,林间“簌簌”作响。
二人不敢停留,快跑离开了这片区域。
也不知跑了多久,故梦脚底越发吃劲,小腹隐隐有些痛,虽不要命,却出自身体本能让她停住了步伐。
幻蝶也跟着停下来了,纳闷道:“故梦姐,怎么了吗?”
故梦思绪紊乱,她现在武功没了,内力随之而然散尽,能跑这么久几乎到了身体极限,完全跟从前无法相比。
“我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