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白了他眼,低头继续炒菜。
没一会儿肉便热好了,故梦端着盘子盛好,放在桌上,拿麻布擦了一下手,递给叶轻笺一个馒头和一双筷子。
叶轻笺受宠若惊,咬着筷子头尖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他忐忑不安的问道:“故姐,你真的是那样对星河说的吗?”
“什么?”
“就是说他爹死了……”
故梦嘁了声,道:“你后宫佳丽三千,还差一个孩子。”
“这是我和你的,怎能和他们相提并论。而且,我没有别的孩子,只有星河一个。”叶轻笺讨好的笑:“自上次江南回到燕京,我便不再纳妃,亦不会宠幸他们。我可是守身如玉,活活当了三年和尚,苍天可鉴啊故姐。”
故梦微微错愕,心上涌上一股顺畅之感,她撇过头,装作不在意的道:“关我什么事。”
“怎和故姐您无事呢,星河可是太子,你是我的皇后,我们一家人终究是要在一起的。”叶轻笺咬了一块儿红烧肉,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故姐心里是有我的,你都不晓得,当初我走后,好怕你遇到一个更好的,把我抛诸脑后了。还好,我赌对了。”
故梦目光落在远中盛开的红梅,嗡声道:“星河是你的孩子,我不会阻止你们父子相认,认祖归宗对他来说也是好的。只是,你要给星河一些时间,让他慢慢接受你才行。”
她从一开始便让星河姓叶,大约是命吧,又许是叶轻笺说的那般,她对叶轻笺有情义,下意识得便不想忘记,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叶轻笺。
“嗯,我知道。”叶轻笺放下筷子,轻轻握住故梦搭在桌上的手:“只是我在淮南待不了几天,到时候你和星河同我一起回宫,好吗?”
故梦没有避开叶轻笺触碰,嘘嘘喘口气,转移了话题:“你可有白若远他们的消息?”
自上次白若远弄明白叶轻笺为何剿灭半弥教真相后,便悄无声息的告别了。同向阳他们一起,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消失的干干净净。
叶轻笺说:“在军营里,他们参军了。”
“什么?”像是想到什么,故梦故而又明白了,笑道:“挺好。北屿动荡不安,他们身怀绝技,理应为国效力。”
提及此,故梦免不得莞尔:“若是当初你一早将事情真相告诉我和若远师兄,又怎会有后面这些麻烦事,你我……又何必误会至深。说到底,还是怪你。”
“的确怪我,想的太多。”叶轻笺轻笑应声,想起过往他和故梦之间如仇见人时的情景,又不免感伤:“当时我新登皇位,前朝动荡不安,而后又有半弥教从中作梗。我本以为白若远他们不理解我,你也会站在我这边的,当时我看到你和白若远他们一起对我同仇敌忾,一时气昏了头,才会如此伤害与你。故姐,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和星河,好吗?”
面前的男人言辞诚恳,一如从前那般眼里全是她。故梦嘴角蠕动好几下,良久,她释然一笑,“罢了,纠结左右摇摆不定,着实不是我故梦为人风格。星河还小,不能没有爹爹疼爱,我自然希望给他一个完成的家。”
叶轻笺感触万千,千言万语凝与胸口,喉咙发酸,他将人抱在怀里,头埋在故梦颈间深吸一口气,如此熟悉的香味儿让他心惊,感动到想落泪:“故姐,我的故姐。”
故梦心里亦是百种滋味儿,拍拍这人的后背,感到这人因为自己的一点触碰而颤抖,她也红了眼眶。
小两口破镜重圆,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院中桂花树后的三双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