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小屋中,茶几上放了一盘糕点和一壶茶水,屋子建的不高不矮,低着头进来恰到好处。
白若远为故梦倒杯茶,看了故梦两眼,迟疑道:“你和轻笺,真的和好了?”
故梦捧着暖和和茶杯,笑了笑:“谈不上和好,只是有了孩子,我明白不能像从前那般洒脱,肆意妄为了。”
白若远微怔:“难道只是因为孩子?”
“不然呢。”故梦喝了口茶,盯着茶杯上头冒出的热气看了会儿,“他从前那般对我,师兄,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告诫自己说从前那些事出有因,叶轻笺并非有意。”
可到底冷落她一年是真,看着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是真,而原因,无非只是因为方面半弥教一事自己站在了叶轻笺敌对一方,受到他的折磨是理所应当。而他呢,在要她之前,又和多少个女人缠绵悱恻,共赴鱼水之欢。
这些事,桩桩件件,都成了压在她心头过不过去的坎儿。
她自问不是圣人,心眼也不大,很多事发生过,并非会因为后天弥补从而抹平一切。而叶轻笺,基与她,又有多少感情,又或许是愧疚呢。谁都不能保证。
白若远有些搞不懂故梦,明明心里一直都有叶轻笺,却又为何执拗与此。那件误会解开后,他原以为叶轻笺会和故梦和好如初,如今叶轻笺又许了故梦皇后之位,甚至废弃后宫,与朝中诸多大臣为敌。
情深义重如此,故梦应该知足的。
“小梦,师兄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何苦不愿顺从自己的心,忘掉过去一切,和叶轻笺重新开始呢?”
故梦静了会儿,望着白若远道:“师兄,这回若是救回闫无休,他许你一生一世,你可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白若远怅然若失。他见多了闫无休花心风流的样子,一生一世与他而言,大概是天方夜谭的的吧。
“不会。”
他迟疑片刻,眼神却极为坚定。
故梦耸耸肩笑了,道:“师兄,我们都是一样的,那种环境成长发的孩子总与正常人不同。我们要的,在乎的旁人给不了,也无法理解。好在我们可以逃离,趁年轻。”
“你要离开叶轻笺!”白若远声音拔高了一个调:“你不要星河了?”
故梦淡淡道:“他总归是叶家血脉,身份尊贵,将来很可能会是北屿国皇帝,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耽误星河。”
“这只是你想的,你问过星河没有,他还这么小。”
“时间可以抚平世间一切,没有时间做不到的事,时间久了他们便会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故梦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兀自笑了笑,却是满眼悲凉:“师兄,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白若远何尝不知,故梦爱自由,她向往没有任何束缚翱翔于九天之中,沙漠里的黑鹰,海上的海鸥,海底的鱼。很小的生物生命,他们从出生便拥有一条鲜活而又自在的未来,而他们,这辈子无论怎样好像都逃脱不了半弥教杀手这一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