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当时只是觉着你和馆主关系不错,告诉了你,想让你在馆主面前提几句,不过既然被点破身份了,我就直接说了。”
他看向伊人,“贵人,昨日会不会觉着不自觉就说了真话?”
伊人点点头。
“那是因为那家伙的香能让人迷了心智,不自觉地说真话。昨天那倒在楼下的夫人,也是他的杰作。”
“我们怎么来相信你?”虽然直觉告诉我,他说的是对的,但是凡事总有因果,更何况他们天天生活在一起,应当感情深厚才是。
“太子妃不知,祁家世代是医,虽然……”他抿了抿唇,“我这人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我找到了避身之所所以我想护好它。凌越的小动作一直不断,和贵人们传传信也是见得多了,我也知他焚香,全当是想揽客了,只是他最近,有杀人之举,就算我现在只是一介草民,可我也不能不管。”
“慢慢说吧。”幼清拉着我坐下,是相信了宗原的话。
宗原到了象姑馆的时候,凌越就已经是里面的老人了,他虽然家道中落,但也深知人情世故,给大家都买了礼物分发,到了凌越的屋子,发现他在调香,他一下子就闻出了闹羊花的味道,不过当时只觉得他是为了揽客,没有多想,第二日想去找他,看到他和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站在一起,那人看起来不像是能来象姑馆的样子,担心被发现,宗原就悄悄退下,从此也没有和他密切接触。
直到有一天,晚饭后他在后山散步,又看见了那个女人,她披着黑色斗篷鬼鬼祟祟的,那人的手里还环抱着一个婴儿,凌越站在她身侧,手上握着一把匕首,当下一惊,七娘拉过了宗原,躲过了凌越的视线。
那个女人,就是洛姨。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宗原开始格外在意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危险,但是他骨子里的正义不允许他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理,直到那一天,他看见一个象姑馆的侍女跨坐在凌越的腿上时,凌越用了一把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
这本来不是一件小事情,也许是七娘的授意,除了他没人知道,也是因为这个,他开始求助于旁人,不想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说完,他还心有余悸,神色哀恸的看着顾大哥,“这对您来说,只是一个楼,可是它毕竟收留了我,是我的栖身之所,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要不管。”
顾大哥郑重的点点头,“我不会平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刽子手。”
“七娘在里面,到底是扮演什么角色?”八哥皱着眉,“又帮你又帮他?”
宗原摇摇头,“我也不知。”
“掌柜,”一小厮在外面敲门,“七娘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让她进来!”
没多久,门就被打开了,七娘迈着慵懒的步子慢慢走进,她的嘴角噙着笑,今日未施粉黛,一双眼微眯着扫视着众人,一直保持着的微笑在此刻看来竟有些诡异。
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步步向我们走进,手上好像在捣鼓着什么。
“不好,那是匕首!”我惊呼一声,我离得远,只能见着一束银光,刚辨别出是匕首,七娘就举着匕首狠狠的扎向了伊人。
“呃。”
八哥低呼一声,显然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反手推开了她,一瞬间,鲜血直流。
“思弦!”伊人惊呼一声,有些颤抖的抱住了下意识替她挡住匕首的他,“你干嘛。”
幼清第一个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上前控制住了七娘,她是有武功的,但是抵不过幼清,没多久就被打掉了匕首,跪在了地上。
门被音离一跤踹开,有了他,幼清才能松了手,重新坐回到我身边,他的手上有被匕首割到,留下了几条伤痕,微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