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怕伊人为了八哥接受众议,被人笑话,可到最后只能换来一时的爱?”幼清给我盛了一碗汤递过来,“皇贵妃怎么会如此说?”
“我也很奇怪啊。”于情于理,她也不会在旁人面前说自己的儿子不好,“不过,的确有让我出面而让这桩婚事不成的嫌疑,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的确是不无道理,仅拿我和八哥相识的两年来看,说他专情,我确实是不能相信。
“婠婠,你这么看。”看着我愁眉紧缩的样子,他将筷子倒过来,在桌子上画着,“也许皇贵妃只是假意退让,目的是想借你之手来阻止这两人,可她又抱着不能母子离心的心理,先做了好人,再暗下给你的心理施压,让你来做这个坏人,若是这么看,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许多?”
“可我也没什么权利啊这件事情,左不过是你愿不愿和离,八哥愿不愿娶,伊人愿不愿嫁。”我吃的也差不多了,凑到了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专注的看着他用筷子蘸水画画。
“你能左右我,休不休留不留,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他笑着玩着我的发丝,“下午我要和一些大臣聊公务,你拿了令牌出宫去找赵小姐和泪羽,或者你愿意去找伊人聊聊这件事情也成。不然下午没人陪着你。”
“不用,”我摇摇头,“平日里又不是没有自己一个人呆过,就不麻烦了,我去小厨房给你和大人们炖些汤饮,下午基本就过去了,也给你解解乏,你最近累啦。”
“虽然很想喝婠婠的汤饮,”他作惋惜状,“不过我已经差人去和顾府说了,赵姑娘都已经在等你了。”
我点点头,“那好吧,我现在过去了,早去早回。”
“好。”
……..
天气格外冷,我裹紧了披风站在马车旁等着欣雅回去给我取毛裘,远远就看到一身红衣摇曳生姿的林良娣迈着小步子走来。
“太子妃,出宫吗?”她语调轻快,今天这一身,倒是颇有喧宾夺主之意。
“是。”
“那您小心脚下路。”她俯在我耳边,笑得如盛开的罂粟,“早些回来,送你一个礼。”
“什么?”
她却不搭我的话,拿过欣雅手上的裘衣给我披上,“多穿点。”
说罢便走了。
“真是莫名。”看着她的背影我莫名堵得慌,皱着眉摇摇头,登上了马车。
………
“偏头痛?”温浓看我到处翻着她的医书,“难治的很,只能压制不能根除的。”
“那怎么压制呢?”重重叹了口气,本来想着来温浓这边学一些有关偏头痛的治疗法子,都翻了一个时辰医术了,还是一无所获。
“左不过是揉揉穴位放松一下,能好受些。”
“怎么了?喝酒喝多头疼?”顾大哥皱着眉头看我翻来倒去的模样,“你这边扰着我帐都不会算了。”
“你算你的我翻我的。”我头也不抬,“真的没有什么法子吗?”
“我到底不是正经医师,”温浓坐到了我身边,讲我翻乱的书叠起来,“祁太医倒是有可能知道,怎么了,是太子国务过重,有些头疼?”
“可以这么说吧。”
倍感无力,我把医书合上,趴在桌子上,“我想为他做些什么,据说这个毛病会使人暴戾无常,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