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想不通黎芊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
“国师怎么就成我长辈了?小时候照顾我的都是我师父,江璃她就只在一旁站着,我哭她都不抱我,后来师父她老人家逍遥四海,她才开始教导我,但那时候我都可以自理了呀。”阮轻轻嘟囔着道:“而且哪有把漂亮姐姐当妈的?从辈分上看,她是我师姐,从行为上来看,她也只能算是我另一个师父啊。”
黎芊璇托着腮,有点不解:“陛下这么激动做什么?”
阮轻轻:“我没有激动!”
黎芊璇拧了拧眉,忽然紧张问道:“你总不能是喜欢江璃吧?”
阮轻轻更大声了:“我对国师只有敬重依赖,并无龌龊心思!”
黎芊璇松了一口气,又笑了:“我就说嘛,江璃和我们都不是同龄人,你怎么可能喜欢她?而且她身上没有半点烟火气息,看着清清冷冷无欲无求的,还整天蒙着眼睛,着实没趣。”
阮轻轻很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很莫名地,她想起了那天夜里的匆匆一瞥。
那人还是欺霜赛雪的模样,五官精致绝伦,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
若说和前世的不同之处,就是她长发剪成了短发,看起来比前世还要年轻些。
“轻轻?”黎芊璇又叫了她一声。
阮轻轻回过神:“啊?”
黎芊璇问:“那你到底最喜欢谁?皇后吗?”
阮轻轻正经回答:“秋秋是很好,可是她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感情,我对她也同样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黎芊璇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阮轻轻握着小拳头锤她,问你笑什么啊?
黎芊璇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儿才道:“宝贝,你怎么对谁都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你是不是还没开窍啊?”
阮轻轻往椅子里面坐了坐,开始晃悠腿,她说:“我才十九岁,不着急开窍。”
说这话的时候阮轻轻没看黎芊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温暖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头顶,轻轻慢慢地揉了揉。
黎芊璇从来就不是跟温柔沾边的人,这会儿却动作轻缓,说不出的柔情万种,清风从门窗里吹来,卷起树叶的沙沙声夹杂着她的低语,一起传入阮轻轻的耳中。
阮轻轻听见她说:“要快点长大啊。”
长大吗?
管家在这时候走过来,说钱胜金已经醒了,阮轻轻就收敛思绪准备出门。
黎芊璇虽然不是明星,但也是世界冠军,知名人物,阮轻轻等她把帽子口罩戴好,才带着她一起过去。
好在钱胜金也没注意这个。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接连十天没有睡好觉了,原本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济于事,可是这一次因为阮轻轻给的符纸,他却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
于是此时此刻,钱胜金对阮轻轻的信任达到了顶峰。
阮轻轻依旧维持着高人做派,用喻云霏助理买来的那些东西,假模假样地做着法。
黎芊璇忍着笑意,在旁边看着她挥舞桃木剑,剑尖触碰到符纸时还升起了明明灭灭的火光,看着还真有几分江湖骗子的味道。
但就在这时,火光骤然熄灭,外头又传来阴风,眼看着钱胜金怕的发抖,阮轻轻便用指尖沾水朝着外头撒去,比比划划地做了两个动作。
那阴风停了,阮轻轻却表情严肃,转过身声音冷厉,诘问道:“你身边可有甲戌年三月出生,又同你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
钱胜金慌的不行,直拉扯管家问有没有,管家就告诉他:“白小姐就是这个年月出生的。”
钱胜金犹如惊弓之鸟,他紧紧抓着管家的手腕,指甲都陷进了对方的皮肉里:“谁?”
管家仍然低着头,眉头都不皱一下,温顺地说:“就是您包养的那个女明星,白巧颖小姐。”
阮轻轻又要照片,看过以后连连摇头,道:“钱老板,你怎能如此糊涂?”
钱胜金不住地给阮轻轻作揖,表情惶恐:“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阮轻轻背过手道:“《五行要论》有云:金不练不成器,然金重火轻,执事繁难,金轻火重,锻炼消亡。你命里带金,却是未成之金,可这位白小姐却是旺火之命,你同她亲近,刚开始还不会有什么异样,可长此以往下去,轻则损伤己体,重则命难全!”
钱胜金完全慌了:“那、那我要如何是好啊?”
阮轻轻叹着气,表情凝肃,又抛出铜钱算了一卦,才道:“白小姐所处之地,是不是不久前还失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