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妤露出温婉的笑意,柔和道:“陛下需要有人照顾,我觉得我很合适。”
阮轻轻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她还没忘记那天在浴室里,叶诗妤故意吓唬她的事。
她警惕地躲到黎芊璇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道:“虽然小妤你帮我解决了身份问题,我很感激,但这也只是你将功赎罪罢了,之前你欺负我的事我还没忘呢。”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叶诗妤看着阮轻轻,不急不缓,试图以情动人:“臣妾如今是真的知错,也必然不会再冒犯陛下了,难道看在曾经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陛下就不能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吗?”
她又拿黎芊璇作类比,“更何况,贵妃也欺负了陛下,可陛下还不是原谅了她,难不成,您也要我跪下来,给您负荆请罪才行吗?”
“算了算了。”阮轻轻对这些人一向耳根子软,还不等叶诗妤再多说,她就选择原谅了。
“以后大家都是好姐妹,”阮轻轻走出去拍了拍叶诗妤的肩膀,说:“你不用再自称臣妾,也不必再叫我陛下。”
“好,”叶诗妤只改了一半,她说:“我都听陛下的。”
阮轻轻也没再纠正,她想,就随她去吧。
一个称呼而已。
那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被布置的很温馨,可阮轻轻却没有在这边过夜的念头,她还得回去保护傅叶秋。
黎芊璇知道后第一个不乐意,说什么都要陪同。
“那就一起去秋秋那里,看看见了你们这么多人以后,秋秋的记忆能不能稍有恢复。”
回金海湾酒店的路上,阮轻轻又问了叶诗妤是如何恢复记忆的事。
叶诗妤却表示她不用恢复。
对她而言,来这个世界相当于胎穿,她从出生起就是带着全部记忆的。
叶诗妤单手支颐,动作优雅,轻笑着说:“那时候还要装婴幼儿,我也是很辛苦的。”
阮轻轻也跟着笑了下,却不免苦恼。
看来小妤的记忆就跟做梦无关,那到底要怎么才能帮秋秋恢复记忆呢?
傅叶秋没想到一回来就能看见半屋子的后宫姐妹。
她眼神微冷,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来到阮轻轻身边,问道:“这位是?”
阮轻轻就兴致勃勃地过来介绍:“这位是娴妃,当年她可是大乾有名的才女呢,曾以一首晨阳赋名动京城。”
傅叶秋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似乎有点印象。”
阮轻轻的眼睛瞬间亮起来:“那还能想起来更多吗?”
傅叶秋摇了摇头。
“没关系。”阮轻轻却不放弃,先安排众人坐下来开展故事会,回忆曾经的故事,又让喻云霏跳舞,黎芊璇耍剑,叶诗妤表演分茶和唱诗。
“过去宫中宴会,我们便经常如此,”阮轻轻眼含期待,“秋秋,你看着这些,能想起来什么吗?”
傅叶秋看着底下那三个人不情不愿的样子,在心中冷笑,眼中却浮现出一缕迷惘,语气也轻飘:“我好像是想起来一些热闹的事。”
阮轻轻满怀期待:“什么热闹的事?”
傅叶秋闭着眼:“大约是桂花飘香的时节,宫中很热闹,有人说要为我庆生辰”
阮轻轻不住点头:“嗯嗯,然后呢?”
傅叶秋慢慢道:“她抬手为我抚琴,琴声终了过后,她送了我一只耳珰,我问,为何只有单只”
傅叶秋恰好好处的停住了,眉头微微拧住。
阮轻轻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后续,就帮她说了:“因为,那是朕亲手打磨的耳珰,得之不易,来之艰难,再加上时间不允许,所以才没有第二只。”
傅叶秋抬着那双凤眼看过来,眼中情丝万千:“陛下”
“够了!”黎芊璇忍无可忍地把剑给扔了。
或许姝妃没说错,这皇后的失忆就是装的。
那她们还在这里卖力表演,图什么啊?
“芊璇,”阮轻轻不赞同地看过来,有点责备:“你这是怎么了?秋秋她说不定刚要想起来什么,你这一打断,她又忘了。”
“我不想吃你们的狗粮。”黎芊璇上前把阮轻轻拉过来,坐在傅叶秋对面,勾了勾唇角,明艳的五官愈发张扬:“皇后想回忆是吧?那我来帮你。”
“我入宫才三个月,陛下就把她得之不易的血红珊瑚送给了我,只因为我喜欢。我入宫一年,陛下体恤我爱习武,便破例在后宫修建了一个小型习武场,哦,对了,当时皇后觉得这不符合规矩,还去尚书房进言,但结果怎样?”
傅叶秋:“”
叶诗妤在旁边接话:“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傅叶秋面无表情。
她仍然不动声色,只按了按太阳穴,说这些我倒是想不起来了。
黎芊璇还想再接再励,继续出言刺激,傅叶秋却眉头拧紧,状似十分痛苦。
阮轻轻紧张道:“这是怎么了?”
傅叶秋气息虚浮:“头忽然很痛感觉好吵”
阮轻轻只当傅叶秋嫌她们聒噪,就让众人安静,又亲手把傅叶秋扶上了床。
“你好好休息。”阮轻轻给她掖好了被角,就准备带着黎芊璇等人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傅叶秋却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气若游丝,对阮轻轻祈求:“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她都这样了,阮轻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因而她便狠了狠心,把其余人给轰出去了。
被赶出去的喻云霏忿忿不平,直咬着牙问身侧两人:“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傅叶秋是装失忆呢?”
“很有可能是。”叶诗妤把眼镜摘下来,用眼镜布轻轻擦拭,看着门口的方向,微笑道:“你们没发现,这么多年,傅叶秋都只带单侧的耳饰吗?”
喻云霏秒懂:“就因为当年陛下送了她那一只?”
叶诗妤扬了扬眉:“反正我觉得是有这个可能。”
另一边,傅叶秋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做些什么的,可阮轻轻真以为她状态不好,就在她枕头底下塞了张符纸,道:“这是我写的安睡符,很有用的,秋秋,你就放心睡吧。”
那困意汹涌而至,傅叶秋想要挣扎抵抗,却到底无济于事。
第二天,睡的很好的傅叶秋心情不算太美妙,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又对阮轻轻表达了感谢。
“客气什么?”阮轻轻弯了弯杏眼,问她:“对了,昨天是谁害你,调查出来了吗?”
傅叶秋眸光轻微闪烁,摇了摇头。
“那还是要当心啊。”阮轻轻担忧道。
“嗯。”
傅叶秋有事要处理,阮轻轻不放心,就跟在她身边,当了半天小秘书,这半天倒是过的顺风顺水,没再遇到什么危险,可傅叶秋看着她还粘着创可贴的脚踝,便眯了眯眼。
“回去休息吧。”傅叶秋舍不得了。
哪怕她也想阮轻轻一直陪伴在她身侧。
“可是害你的人还没查出来”阮轻轻困的要打哈欠,就拿手掩住了唇。
“先回去,听话。”傅叶秋按住她纤细的肩膀,语气发沉:“我这里有保镖,不会出问题。”
阮轻轻还有点犹豫,傅叶秋就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塞到了车里。
被这么一弄,阮轻轻彻底精神了。
她想要说些什么,傅叶秋却把手按在她头顶,动作轻柔地抚了抚。
“别担心,我很快回去。”
阮轻轻愣愣的点头:“哦。”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坐上车,她就又困了,等回到酒店,那点怪异感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就想赶紧休息补个觉。
可喻云霏三个人却排成一排站在了那间总统套房门口。
阮轻轻眨了眨眼睛,还不等开口,喻云霏就过来揽着她开了门,跟她一起进到了里面。
阮轻轻:“你们这是?”
一副有事的样子。
“傅叶秋呢?”黎芊璇问。
阮轻轻:“说是一会儿回来。”
“时机正好。”喻云霏左看右看,最后选了个能容纳数人的大衣柜,拉着叶诗妤和黎芊璇一起躲了进去。
阮轻轻:“?”
叶诗妤无辜地摊开手,表示这是她们的主意,与我无关。
这是要干嘛?
阮轻轻着实摸不着头脑。
她正想着,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等下就当我们不存在啊,”喻云霏叮嘱,“我们也是怕你被骗,才过来盯着的。”
阮轻轻:“啊?”
阮轻轻顶着一头雾水去开门了,却发现来的人不是傅叶秋,而是江璃。
江璃这个时候又来凑什么热闹?
阮轻轻想到之前的事,不大开心,就直接发问,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江璃语气冷淡:“你电话打不通,信息也没回。”
阮轻轻理直气壮:“因为我把你拉黑了啊。”
阮轻轻一看到江璃就情绪复杂。
说也说不清楚,理也理不清楚,明知不该气也不该怨,可总是克制不住。
“又是你奶奶让你来找我的对吧?”阮轻轻阴阳怪气。
还不等江璃回答,敲门声就再次响起来了。
这一次,门外的人是傅叶秋。
“轻轻,”她叩着门,问:“你睡了吗?”
阮轻轻还看着江璃,江璃却会错意,挑了下唇角道:“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怎么办?我应该躲起来对吧?”
阮轻轻:“?”
躲什么啊?为什么要躲?
可脑回路跟她不一样的江璃已经打开了衣柜门。
刹那间,好几双眼睛跟她对在了一处。
江璃:“”
黎芊璇≈喻云霏≈叶诗妤:“”
阮轻轻:“”
所以她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轻轻:这些人好奇怪
今天也是粗粗的一更!我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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