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见到阮轻轻以前卓伊给人算命向来时准时不准,且不准的时候居多,可自打见了阮轻轻以后,卓伊就感觉被打通了灵窍对天地间的感知愈发清明了。
今天刚起床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今天适合算爱情运势,因而她就挂了牌子,说只算桃花。
傅叶秋端坐在卓伊对面,表情温和,阮轻轻也从旁边借来一个小板凳,两手托腮认真看着。
卓伊不敢松懈,全程专注推算,可最后得到结果的时候她却一怔。
不会吧?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卓伊看了看傅叶秋,又看向阮轻轻,想到这女孩刚才说的话,才顿觉明悟。
看来阮轻轻没有骗人她对傅叶秋真的只是亲若的家人的感情。
傅叶秋注意到了卓伊的表情变化眯了下眼她问:“卦象显示如何?”
傅叶秋表情如常看起来平平淡淡,可卓伊却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股威慑。
她清了清嗓子把发紧的领口拽了拽,咧唇笑道:“要不然傅总,我再给你算一遍?”
傅叶秋说可以。
她配合着卓伊,重新又算了一遍可得到的结果别无二差。
卓伊艰难开口:“纵观一生,你的感情只能用八个字描述。”
傅叶秋已经隐约感觉到卓伊不会说什么好话,但她还是问了出来:“哪八个字?”
阮轻轻也有些好奇,就靠过来问:“哪八个字?”
看着她天真无辜的样子,卓伊在心里暗道作孽啊作孽。
然后卓伊开了口:“是纵然情深,奈何缘浅这八个字。”
傅叶秋正好握着卓伊卜卦用的竹签,听到这话,她手上一用力,那竹签骤然折断,露出参差不齐的截面。
傅叶秋眼底晦暗,笑得有些森然:“奈何缘浅?大师,这话何解?”
卓伊被吓得吞咽口水,又往阮轻轻身边蹭了蹭,才说:“意思就是,对于可望而不可得的人,你还是尽早放下执念为好,因为不管如何努力,得到的结果都会是无疾而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勉强呢?”
“何必勉强?”傅叶秋把断成两截的扔到一旁,起身垂眸,居高临下地看向卓伊,压迫感毫无收敛地释放,“直到现在,我还从未勉强过她,你这一句何必勉强到底从何说起?”
卓伊彻底挨上阮轻轻,跟她肩膀贴着肩膀,才敢继续说:“根据卦象显示,无意识的勉强也是勉强,或者你没察觉,或者对方没察觉,但这并不代表勉强就不存在了,它是客观存在的。”
卓伊摇着头叹气:“傅总,感情不可捉摸,纵然你擅长攻心算计,在别的地方所向披靡,可你未必就能看清爱人心意,若我算的不错,你继续强求,只会深陷到不可预知的劫难里。”
傅叶秋忽然冷笑:“那如果你算错了呢?”
卓伊被问住了。
“很抱歉。”傅叶秋整理袖口,把刚才露出来的一点疯狂都尽数收敛,只面无表情道:“我相信人定胜天,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半点都不信。”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太好笑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卓伊上辈子就想撮合阮轻轻和江璃。
有一次她去寻阮轻轻,恰逢卓伊也在,她清晰地听到卓伊在调侃:“徒儿,按理说你师姐长相也不赖,和你的后宫美人比起来都丝毫不逊色,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她也给收了?”
阮轻轻当即便脆生生地拒绝,说:“不可能,国师就是国师,师父若再胡说,朕就把师父丢出宫去。”
就算阮轻轻没答应,可卓伊也确确实实地提到过这件事,傅叶秋记得清晰。
这样的一个人,说她情深缘浅,感情终究会无疾而终,要她如何相信?
怕不是为了江璃提前铺路铲除情敌吧?
傅叶秋想明白了以后反而平静了,她借口有事,要带着阮轻轻离开,阮轻轻虽然还想跟卓伊说话,但看傅叶秋态度强势,面色也不太好,就妥协着跟她走了。
刚才折断竹签的时候傅叶秋手指被划破了,她自己都没注意,还是在她握住方向盘的时候阮轻轻发现了。
车里正好有备用急救包,阮轻轻就把傅叶秋拉过去,给她细致地处理伤口。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漂亮又乖软的女孩捧起她的手指,轻轻吹了吹,眼神里有明显的心疼。
傅叶秋狭长的凤眼再次眯起,喷薄而出的贪婪和占有欲差点就无法收敛。
她想放纵,想无所顾忌地把阮轻轻抓过来,扣在怀里,再把她的两只手按在身后,用力地亲。
她想欺负她。
她想将她彻底占有。
“可能会疼,你忍一下。”阮轻轻帮她拔出陷于肉里的小刺,拿酒精给她消毒,最后又把那个可爱的创可贴慢慢贴到她手指上。
“好了,没弄疼你吧?啊”
阮轻轻有点反应不过来,还有点懵,因为傅叶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几乎把她推在了车门上。
“秋秋,你?”
那双眼眸干净澄澈,仿佛所有的阴暗照射进去,都会变得无所遁形。
傅叶秋不忍再看,忽然就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