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巫光越既赢了钱也输了钱。
他同时下了两回赌注,赢棋和平局都下了注。
表面上他是输了的,实则是为接下来赚取更多的利益做铺垫。
晚上他悄悄跟韩琅见了一面。
韩琅坐在轮椅上凝视桌案上的油灯,巫光越小声道:“今日东兴君被先生捉弄,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韩琅“嗯”了一声,淡淡道:“我得离开这里。”停顿片刻,“劳烦巫君替我寻一处清净些的院子。”
巫光越点头,“明日便去找。”
韩琅朝他做了个手势,巫光越走近。
二人小声嘀咕了几句。
巫光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停地点头。
两日后,巫光越差人来报,说院子已经寻好了。
韩琅并没有去看,而是叫辛丹陪着宋离走了一趟,只要她觉得满意了就租住下来。
那小院宋离看过,干净整洁,也清净,周边的环境不错。
回到酒肆后,宋离进屋,韩琅给她准备了一碗解暑的饮子。
她不客气地端起来吃了几口,放下碗道:“院子挺不错,我已经定下来了。”
韩琅“嗯”了一声,“宋姬喜欢就好。”
宋离又端起碗,问道:“先生这是打算撤退了?”
韩琅想了想,“这地方人多嘈杂,我又得了广陵侯和东兴君的‘关照’,做事情总是施展不开,还是换个地方好。”
宋离挑眉不语,知道他要搞事情。
不出所料,没隔几日,常胜将军竟然输了棋。
前来挑战的人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须发尽白,卫国人,名叫覃子。
先前韩琅从未有过败绩,人们自然而然压他赢棋。
哪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与覃子对弈以一子之差输了棋,败阵下来。
这次巫光越坐庄赌韩琅输棋,不少人嘲笑他没眼力见。
谁知常胜将军竟也有马前失蹄的时候,巫光越走狗屎运从中大捞一笔,赚得盆满钵满。
那位叫覃子的老者游历至此,并未逗留多久便离去,深藏功与名。
而韩琅输了棋后,便觉再无颜面设下挑战,悄悄结账离开了酒肆,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无不扼腕。
这日下过暴雨,小院里绿意盎然,一片潮-湿凉爽。
巫光越差人送来金银布币,韩琅尽数交到宋离手里。
下午他在辛丹的陪同下外出办事,哪晓得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麻烦,被一群奴仆堵截在胡同里。
那群家奴手持木棍,凶神恶煞地拦住了主仆的去路。
辛丹不禁有些心急。
韩琅倒是镇定,不动声色按了按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不一会儿围堵的家奴散开,成春君魏宁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胡同里。
上回被韩琅用干牛粪糊弄,这会儿逮着机会报仇来了。
见到他,韩琅一点都不意外,掩嘴轻咳两声,眼角带笑道:“我以为是哪位熟人呢,原是魏国公子拦了宋某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