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
感谢不吃腐的玛丽苏同学的地雷,感谢青兒(好久不见!)的营养液,还有不知名同学的九百多月石,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游鲤鲤接下了为上清宗养百香彘的工作。
如她所想的那样,这份工作对于应聘者的硬件要求非常低,基本不需要考核,甚至凡人都可以做。因此在刘师兄把游鲤鲤的基本情况传送给上清宗后,不出五分钟,游鲤鲤就收获一份新鲜的offer。
包吃包住,试用期一个月,即日即可上岗。
完美。
游鲤鲤拿到了一张盖着凌烟阁印戳和她的指纹的身份证明表,刘师兄说,拿着这个证明表,就可以去上清宗报道了。
游鲤鲤决定立刻就去报道。
不用回温家,毕竟那里没有任何东西属于她。
只是离开前,她还做了一件事。
她看向了刘师兄。
将证明表交给游鲤鲤,说完注意事项后,刘师兄就退到柜台最靠里的位置,缄口不语,一身灰扑扑的道袍,很容易便让人忽略过去。
当游鲤鲤看向他,他头颅和脊背微弯,像一只热水中被烫的蜷缩的虾子。
裴栩和众人的视线随着游鲤鲤的动作落在他身上,让他的头颅和脊背更弯。
“刘道友。”游鲤鲤叫道。
将师兄换成了道友,是因为游鲤鲤觉得,对方恐怕并不想听她叫师兄。
然后,虽然好像没什么用处,但是——
“抱歉。”
游鲤鲤说着,弯下腰,朝面前这个长地慈眉善目,被生活磋磨地满腹怨气,却仍旧没有越过底线,面对她这个算是间接害死他父亲的人,只小小刁难的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真的很抱歉。”
雪云芝的事,游鲤鲤可以借口自己不知道,也可以借口都是温明光行事霸道,甚至还可以借口那是之前的“温鲤鲤”欠下的债,与穿越而来的她游鲤鲤无关。
但是不行的。
温明光的出发点是为“温鲤鲤”,得到好处的是“温鲤鲤”,而如今,她就是“温鲤鲤”。
没道理出了问题,她这个既得利益者反而能甩锅甩地一干二净。
不管旁人说什么,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
所以她道歉。
虽然好像道歉也没什么用,但有没有用,从来不是道不道歉的理由。
道过歉,游鲤鲤就转身离开了,没有看其他人的反应。
一路畅通无阻出了门,游鲤鲤又从袖子里掏出纸鹤,有过一次经验后,这次她很顺利地爬上了纸鹤,甚至还能稳稳地站在上面。
嗐,我果然是个天才。
游鲤鲤为自己伸出大拇指。
然后视线里就出现一片阴影。
抬头,就见白衣少年在她身旁凌空而立,清瘦颀长的身体挡在她身前,遮住了热辣的日光,逆着光的清澈眸子中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
游鲤鲤微微低下头,眉头轻皱。
说实话,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
她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他为何一见面就表现出对她情根深种的样子,虽然她自己吐槽是自己的玛丽苏之力的威力,但,真的是这样吗?
游鲤鲤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
仿佛心里有一道警戒线,时刻告诫着她不要试图越过去,而游鲤鲤相信自己的直觉。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
说到底,于她而言,裴栩只是个今天才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她为什么要在意一个陌生人想什么。
想通这些关节,游鲤鲤的眉头松开,随即,火烧屁股似的驱使着纸鹤往上飞,一边飞一边道:“那个……啥,再见,拜拜,就此别过!”
管你什么绝世天才什么未来仙君。
再也不见嘞您!
然而——
少年一伸手,揪住了游鲤鲤的纸鹤尾巴。
“鲤鲤。”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游鲤鲤差点没从纸鹤上栽下去。
*
最终,裴栩也没跟着游鲤鲤一块儿走。
在游鲤鲤开口之前,凌烟阁的人就到了。
远远地,便见湛湛青空中忽然现出一片乌泱泱的黑影,黑影杀气腾腾,直奔望仙门而来,纵横四溢的灵气搅地风云变色,活像魔军压境,吓得望仙门守门的修士当即放出警报。
等到乌云落地,望仙门在此地的执事恰巧赶到,一见面,执事便知道是误会。
狗屁的魔修入侵。
这是凌烟阁大佬们,集体来找他们翘家的宝贝疙瘩来了!
“栩儿,可算找到你了!你若有个什么好歹,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怎么办,让凌烟阁怎么办啊!”
“栩儿,怎么突然跑出宗门?难道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你?告诉为师,为师给你出气!”
“不可能,全凌烟阁上下谁敢给栩儿脸色!栩儿突然来此地,定是这里有不长眼的惹了栩儿!”
“当真?呔,老夫今日就夷了这望仙门!”
……
凌烟阁的掌门凌烟真君、裴栩的师尊青玄道君,以及裴栩的众位师伯师叔乃至师爷爷师奶奶……一群总年龄加起来上万岁的人,仿佛凡间走丢了心爱小孙子的老头老太太,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围着裴栩哭天抹泪。
“误会误会!”
而一听到“夷了这望仙门”,望仙门执事也顾不得再看八卦,擦着冷汗赶紧上前解释。
好在刚才他也在大厅,从头到尾目睹了一切,知道裴栩此番到访绝对跟望仙门没一文钱关系,而是……
执事一边解释,目光一边悄悄溜向一旁一直趴在纸鹤上的少女。
听完望仙门执事解释,凌烟阁的众位大佬也目光一致,看向这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小姑娘。
只是那眼神儿……颇有些诡异。
游鲤鲤咧咧嘴,伸出爪子乖巧可爱状:“嗨,大家好啊~”
凌烟阁的众人没有说话,目光又从游鲤鲤身上移到从开始便一句话没有说过的裴栩身上。
最后,是裴栩的师尊青玄道君,皱着眉开了口,“栩儿,这位姑娘是——”
裴栩从小在他们的呵护下长大,他的一切,他们都再清楚不过,除了他们,裴栩完全没有什么亲近熟悉的人,便是凌烟阁的同门,他能叫出名字的怕都不超出一只手。
更别提这个让裴栩从凌烟阁跑出,又莫名其妙说出什么“你在我在”这种疯话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