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来!我好害怕啊!”小女孩的声音绝望而尖锐,“姐姐!”
“去看看。”万古川翻身下床。
“行……”
“吱呀”推开房门,客栈一片空荡荡,笼罩在浓郁的夜色里,走廊长长,一路撞进黑暗里。
“姐姐!姐姐!”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空旷里回荡,如同一声声幽叹。
声源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
两人缓缓走过去,声音越来越大……“姐姐!你来了吗?”
万古川突然伸手拦住了林泓。
地板上,从一片黑暗里,漫过来了黏稠的鲜血,血腥味顷刻间呛进鼻腔,膻得人作呕。
万古川退了一步,避开那蔓延到鞋边的血。
血量惊人,铺了满地。
“什么情况?杀人魔来了?乐儿死了?”林泓抬脚避开鲜血。
万古川抬脚踩上血走了过去。
“喂!等我!”林泓小声叫他,提起自己的衣摆,踩上血跟上他。
“姐姐!姐姐!”乐儿还在叫着。
乐儿还活着?那这血……
万古川停了下来。
林泓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前方。
走廊尽头的房间前,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
断颈处正汩汩地冒出血来,流了一地……窗户上也溅满了鲜血。
那尸体穿着鹅黄色的衣服,被血浸了大半。
血腥味浓得作呕。
“卧槽,”林泓捂着鼻子:“这是乐儿?还是……喜儿?”
“姐姐?”那个房门突然打开了,脖子上挂着双鱼玉佩的黄衣姑娘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啊!!!”尖叫声刺破了黑夜。
客栈里传来了脚步声,楼梯的木板发出“踏踏”的声响,江家父母拿着蜡烛走了上来。
暖暖的烛光照在这一方幽暗里,地上的血和尸体竟都不见了!
乐儿已经双脚发软,倒在地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目光还看着方才尸体躺着的地方。
“乐儿!”江母跑过来抱着小女孩。
“娘……是姐姐……是姐姐……”小女孩拽着她母亲的衣服,不住颤抖。
江母没有说话,只抱着她落眼泪。
江父叹了口气,对林泓和万古川道:“见笑了。自从喜儿走后,她经常这样。”
林泓艰难笑笑:没见笑,见鬼了......
*
这一阵风波后,两人再回到房间却是睡不着了。
“我觉得这是她姐姐被杀时的场景。”林泓检查自己的鞋底有没有血。
万古川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恩。应该是听到妹妹呼唤,过去的时候死在了她的门前。”
“你还记得他们说凶手每夜只杀一个人吗?”林泓发现鞋底没有血,放心地把他们放在床边,“所以,姐姐是不是帮妹妹挡刀了?”
“很有可能,”万古川走过来坐下,给自己倒茶喝,“只是为什么杀了这个姐姐后,杀人魔就开始杀男人了?”
“不知道……换口味了?”林泓也想不通,“我觉得这次应该就是姐姐招我们来的。”
“我也觉得是她。”万古川沉思着,“她要我们帮她找到凶手吗?”
“肯定是了!”林泓肯定道,“可是衙门都抓不到,我们怎么抓?”
万古川正在想着什么,“明日去死者家问问。”
*
闫家是江家姐姐被杀后,第一户死了儿子的。
窗户还是钉得死死的,从外面看上去整个房子静得可怕,倒像是没了住户。
林泓叩响了房门。
“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背后问道。
林泓十分满意自己的新身份:“来查案的!”说话间还看向万古川,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万古川没理他。
“吱呀”
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枯瘦老人看向他们。
林泓道:“奶奶,我们是来查连环杀人案的,方便让我们到现场看看吗?”
老人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一言不发地留着门,走进了里屋。
林泓和万古川跟了进去。
房里因为钉住了门窗十分暗,只点了一支蜡烛。烛光在桌子上摇曳,一具棺材躺在堂前,想必里面就是那个男子的尸体了。
“在楼上。”老人端起那唯一的蜡烛,走到楼梯口等他们,烛火自下而上照在她脸上,每一条皱纹都笼在阴影里,她面无表情,有几分诡异。
“麻烦了……”方才还冲在前面的林泓顿时有些怂了,硬着头皮要跟上。
万古川却已经走到他前面去了。
这是一间密室。窗户被钉死,门拴却被劈坏了。
林泓捡起那门拴,“老人家,这是凶手干的吗?”
“不是,”老人拿着蜡烛立在那里,“这是第二日没有听到我孙子回应,我请人劈开进去的。”
“也就是说是在密室里行凶的?”万古川在屋里逛了一圈。
屋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没什么特别的。床头的墙上有未处理干净的血迹。
“正是。”老人回答。
万古川问道:“衙门之前有什么推论吗?”
老人阴测测地笑了,“你们来办案的却没有接手案件记录?”
“老人家,这里的昏官跑了,我们也拿不到口供和记录。”林泓道,“回头逮到他诛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