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晴静之死

松籽芳心落紫泥，半干翠叶露未晞；①

清风摇动凄凄影，白雾轻缠楚楚衣；

赤栀颗颗香曲路，蓝莓粒粒作赠遗；

酸酸苍耳钩衣襟，苦苦黄花念故知。

“啊——！……”在实验实里发出阵阵尖叫声，这时有人大叫：“快拿灭火器，组织人员灭火。”一阵警报声响了起来。人们向四面的安全门蜂拥而出。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上面塌了下来。

很快，特别救护大队赶到，疏散了在地面的人群，地面的建筑很牢，只是一些应急中间易倒墙倒塌，对实验大楼的主体大厦没有引响。事故伤了约一百人，里面的情况从外面看不出什么。

浪子和文洁赶到现场，文洁看到现场塌了一大片，忍不住痛哭起来。这时，忽然从深深的地道里面推出了一轮式单架，上面躺着一个人。

浪子和文洁上前一看，只见那人满脸鲜血，认真一看正是游方。这时，只见他忽然坐了起来，对着正流泪的母亲说道：“妈！我成功了！成功了！快让人保护好实验现场的每一粒灰尘，这里面有成功的线索。”

这时，游方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自己也停住了说话，望了望四周，没有看到晴静的人影。

游方心里急了起来，下了单架，跑了进去，大声地叫：“快挖，晴静还在里面，她还在里面——！晴静——！……”可是任他怎么叫，一堆碎片下，没有了声息。

中秋月圆，松枝墨影，风中传来阵阵秋虫的叫声：叽！叽！叽——！叫声欲断肠，这是月圆人不圆的墓地。

人类早已没有堆土为坟的习惯了，只是把亲人的一捧骨灰撒到自己亲手种植的一棵小松树下，任松树任意生长。因此，一见到松树，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已故的亲人来。因为他们已转变成了生命的另一种形式，在人间播洒着阵阵松香。

小小松树一棵，刚刚才种下，就在太阳落山之前。白发人送黑发人，泪水已把小松树粘湿了。

游方和父母陪着一直呜咽着的晴静的父母，也在不断地流着泪。小松树和其他松树上都装着彩灯，在不停地闪动着，在从树上取电技术发明以后，人们便为已故的亲人装上的长明灯。

晴静墓的小小松树上的也装着一对小黄灯，就象是晴静那双明亮的眼睛，在阴静静的月光下闪动着，好象是在不停地哭泣着。

游方眼朦胧了，仿佛看到了晴静正在向自己抛送着象当初一样美丽的秋波，然后又舞动着多姿身体，挥动着纤细如藕的手臂，踏着无声的舞步，向那朦胧的月光中飘去，飘去……，最后，闪动的灯光放出的光芒，有如无情的钢针，把自己的双眼朦住。

有一千个不舍，一万个不舍，晴静的父母在今晚七点以前一定要起飞回太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