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宝森苦笑一声,老者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坐在炉火旁,顺手往灶里添入一根新柴问道:“马三那小子没来?二丫头怎么样了。”
宫宝森收了收心神,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自然也提到了将马三赶回东北的决定。
“我已经让那个混账东西滚回东北了!”
老者眉头一皱,转过脸认真的看着宫宝森:“你决定了?马三这一代,二丫头是个女娃,想要执掌宫家,扛起这面大旗会很吃力。”
宫宝森当然明白老者话中的意思,本来带马三南下,为的就是让马三能在南方扬名,为他隐退后马三能顺利接过宫家这面大旗铺路,但此时隐退仪式还没结束,就让马三滚回了东北,意思不明而喻,马三,成不了宫家的面子了。
宫宝森叹了口气:“马三的性子,实在是桀骜,心性也有些不足,易怒且狂,但武学天资确实卓越,除了太极和八卦那两个小辈,世间难有可以压服他之人,我在,他出不了什么乱子,但一旦我不在了,以他此时的心性,在这多事之秋,我是真怕他将宫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老者转过脸,继续盯着炉火,淡淡到:“所以你就换了想法,想让二丫头位,马三作为里子?”
宫宝森这时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二丫头是我的女儿,知女莫若父,她的志向不在此,更何况您也说了,如今这个世道,一介女流担起这么重的担子,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实属不忍,至于让马三帮衬二丫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马三的性格,绝不是甘愿屈于人下的人。二丫头,压不住他”
老者瞥了一眼门外的黑暗,通过呼吸,他知道,门外还有有个人,呼吸悠长,绵绵不绝,修为也着实不差。
“所以你找了一个能压服马三那小子的人?”
宫宝森立刻脸笑出花来:“师兄,陈家之鼎盛,我宫家未必不能做到。”
老者添柴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漫不经心到:“什么来路?”
宫宝森眯了眯眼:“我形意门的门路,对了师兄,你可知道,我形意门中可有一位岳姓师兄或者师长?”说完,将李执之前对他的说辞又讲了一遍。
“姓岳?”听完后,老者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当年清廷之时,我形意门被卷入朝局,革新守旧两派纷争,形意门也糟了大难,不少师叔师伯都往海外出逃,断了联系,估计是我形意海外一脉吧,让你如此推崇,那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到二十,暗劲七响,形意小成。更难得的是,此子心性醇厚,待人温和,处事周到。是快良玉。”宫宝森沉声到。
老者不置可否:“比起陈家那位天生武道真种子,也不逞多让了,当年陈家那位,从小漂泊,十七岁才到陈家沟习得陈家拳法,短短几年时间,就修得化劲之境,让陈家一门三化劲,好生了得,二十岁,暗劲七响,陈家那位也不过如此吧,怪不得你有信心,此子能压服马三。”
宫宝森摇了摇头:“其实在来见师兄之前,我还是很犹豫,让马三回去,也是给他一次机会,东北那边暗流涌动,此次东瀛人已经动手,虽然明面东瀛人应该不会直接撕破脸,但也着实凶险,我不在东北,宫家明面就马三可以当家了,我是想看看马三到底会怎么做。”
“面子虽然是一门的门面,但里子也同样重要,李执此子,我能看出,不是一个会被束缚的主,让他执掌宫家,说不定适得其反。如果马三能经得住考验,让他挑起宫家这面大旗也可以,他缺的,是可以约束他,压服他的人,至于是不是面子里子,李执那孩子我能看出来,他不会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