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关心!怎么不见关心你爹呀?”苗若珍可是苗朴的宝贝,现在却这么关心别人,当爹的不是滋味儿。
“爹,你好好的关心什么,小哥哥都晕倒了。”
“臭丫头,这可不是小哥哥,是个小娘子。兰儿还辛苦你给这小娘子洗洗,换身干净衣裳,这么多红点也不知道被多少虫子咬了,给她抹点那止痒的膏药。哦,对了小心点她的脑袋。”
第二天,苏元笙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眼睛的主人惊喜地看着她,“姐姐,你醒啦?爹,娘,姐姐醒啦!快来快来!快点儿!”
“来了来了,瞎叫唤啥,你爹我没聋呢!”随着话落,一对约莫三十出头的夫妇走进来。男人灰色幞头灰色袍衫,精瘦精瘦,一双眼却精神的很,。妇人穿着蓝色对襟长褙子,下面露出米色褶裙,鬓上戴了朵米黄色的鲜花,是个美妇人。
“这是哪儿?姐姐?你是。。。我妹妹?”
“不敢不敢,小孩子家乱说的。是珍儿看见小娘子晕倒在外面,我们便把你带了回来。昨日给小娘子换衣裳冒昧打开了包袱,还请勿怪。”妇人疼爱地摸着女童的脑袋,客气地说道。昨日看穿着就知这小娘子不是寻常家,拿衣裳的时候看到包袱里的一些物什,便猜测是不是哪家的千金,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怎会?你救了我,报答你还来不及呢!咝,头好痛。”苏元笙觉得脑袋胀痛的厉害,说了几句话还有点晕,手一摸,上面缠了纱布。
“小娘子伤了脑袋,要休养一阵慢慢恢复。可还有何不适?”
“我爹是大夫,姐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让我爹给你开点药,保准吃了就好!”珍儿骄傲地说道。
“小娘子家在哪?我让外人去告知一声。”
“家?”苏元笙皱着眉头,却半天都答不上来。
夫妇俩对视一眼有些担忧,苗朴开口:“脑袋受伤可能失去记忆,何时能恢复这个谁也说不上来。”
“那。。。小娘子先委屈在这住下,你在外多打听打听谁家丢了孩子。别张扬了。”
“好。”苗朴说完就出去了。
“珍儿,在家养伤的是小郎君,你可记好了。”
“知道了,娘。”
苏元笙就这样住了下来,前几天都昏昏沉沉的,这天有点精神就出来走走。
翻了包袱里的东西,看到了鱼符等物,仅是知道了自己姓甚名谁,其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去都江那么远的地方,难道自己是梁国人?可能去了都江能恢复记忆吧,那就要攒盘缠,还先报答了救命之恩。
苏元笙正盘算着怎么去赚点银子来,就看见几个妇人站在墙根指指点点。
“这小郎君都住了这么多天了,你们说…….”
“苗大夫是心善啊,但是他白日不在家,天天一个外男……是不是不合适啊……”
“就是就是,不过看着也小,你们说留着当儿子还是女婿,还是……”
“这苗大夫也是心善,珍儿他娘这么多年下不了蛋,最后就生了这么个女娃,他也宝贝的很…….”
“可不是,还捡了个小郎君回家,吃吃喝喝的,也就苗大夫心善,这败家娘们儿……”
苏元笙越走越近,几个妇人说得起劲竟是没发现她,苏元笙拿袖子遮住脸,猛打了几个哈欠,顿时两眼汪汪,还有几滴泪落下。
“娘!娘!”几个妇人吓一跳,看着苏元笙不知作何反应。
“谁是你娘!”其中一个穿紫色对襟长禙子,脸盘圆润的妇人反应过来。
“是孩儿啊!娘!你不认识孩儿了吗……”苏元笙逮着她就哭诉起来,“你才走几天,爹就又找了一个,呜呜。。。。。。孩儿再也没吃过一顿饱饭,呜呜。。。。。。等到弟弟出生,更是让孩儿起早贪黑干活,又打又骂,过得比家里的下人还不如。呜呜。。。。。。前几日竟给了孩儿新衣服穿,再不用干活,娘啊,还以为她大发慈悲,没想竟是让孩儿去跟个。。。呜呜。。。都能孩儿太爷的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受这等侮辱。。。。。。孩儿拼命才逃出来,但是又怎么过活呢?呜呜。。。。。。娘,你定是看孩儿日思夜想来带孩儿走的吧。。。。。。娘,你带孩儿走吧。。。。。。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