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挥着孙嬷嬷和芍药处理身上的伤口。
虽然两人已经十分小心,但还是不免碰到伤口,韩清溪疼得想打人,朱唇都被咬白了。
上完药,包扎的时候,两人轻手轻脚的,害怕弄疼韩清溪,包的松松垮垮,韩清溪忍无可忍,只能忍着痛,把纱布勒紧扎好。
做完这一切,韩清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体有一些发虚。
孙嬷嬷让她靠着自己的身子,神色有些忧虑,芍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便一直喋喋不休跟韩清溪说话。
晚些时候,就有人过来送饭,饭菜边还有一些点心。
芍药在牢房门口张望了一下,拿着饭菜到韩清溪面前,神色谨慎道:“小姐,我刚刚看了一圈,其他犯人都是是粗馒头,我这里的饭菜可比其他人好太多了,会不会什么问题?”
韩清溪嗅了嗅饭菜的味道,认出这是溪文粥铺的东西,并没有被下料,觉得应该是梁卿语特意让人打点过的。
“没事,这些东西没有问题。”
听到饭菜没有问题,孙嬷嬷反而面色有些愁苦,她可是听说有些犯人要在砍头之前,都会给一餐好菜,让他们吃饱,这该不会是什么断头饭。
“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韩清溪淡声道。
见韩清溪到现在还如此淡定,孙嬷嬷悄悄地抹了抹眼泪,她家小姐还没有放弃,她可不能让小姐担心。
韩清溪痛得不想说话,倒是没有注意到孙嬷嬷的想法。
牢房内阴暗无比,墙上有个小小天窗,只能透过小小的天窗,分辨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
她想到了那次来天牢看李绣娘的事情,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她在监牢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过来救她。
过了没多一会儿,果然来人了,只不过却不是探望她,而是把她带走了充满压迫感的刑房,墙上挂满了刑具。
孙大人正背对着她,听到声响,转身来,刑房内的灯火明暗不定,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森。
“你来了,在这张纸上画押,你就可以回去了。”
孙大人用下巴点了点桌子上的写满字的纸。
韩清溪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是认罪书,承认自己杀害了张权。
她抿了抿唇,冷硬道:“我不签。”
要是她真的签了这个东西,恐怕她的死期就到了。
现在还没有到绝境,她还有翻盘的机会,她是疯了才会签这种东西。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孙大人的脸色冷了下来,“给她上刑具。”
在场的官差立马就从墙上扯下一个夹手指的刑具,往韩清溪这里走来。
韩清溪紧张得手心发冷,面上犹作镇定,看着孙大人冷声道:“根据天辰国律法第三册第十一条,在候审期间,不得对犯人滥用私刑,你这么做,是违反律法。”
“呦,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孙大人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随即阴沉的笑了起来,“那你知不知道,已经被定了罪的犯人,有谁会在意她身前到底受了什么罪,他们只要知道你这个人有罪就行了,上刑。”
他异常兴奋看着官差把刑具套在的韩清溪手上,忍不住想看到魏子文忍受不住痛苦,在自己面前苦苦求饶的画面了。
一个官差死死地按住韩清溪的身体,另外两个官差一人一边拉住夹手指的工具。
韩清溪瞳孔微微一缩,十指传来了钻心的痛意。
“住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传来了一道冷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