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城原来是想带沈佳回别墅,但沈佳说是沈母想她回家住。
对沈佳找的借口,谢北城心知肚明,他没拆穿,顺着沈佳的心把她送回了家。
看到沈佳上了楼,楼上的灯亮了,谢北城在楼下吸了根烟,这才走。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沈母看到自家的女儿回来,觉得甚是奇怪,要搁以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我们好好的,吵什么架,”沈佳装作没事人笑了一下。
沈佳的掩饰在沈母看来毫无用处。
“你是我生的,从小到大,你的脾气秉性我能不知道,你生不生气,我能看不出来?”沈母轻而易举就戳穿了沈佳的谎言。
她把沈佳拉到一边,坐到沙发上,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又开始了。
“早些年,我就跟你说,你们两个不合适,但是你非要跟着他,现在倒好,闹矛盾了吧。”
沈母还想继续说,沈父打断了沈母的话,他就坐在边上,母女俩说什么,他能不清楚?
沈父摘下眼镜,把报纸丢在一边,这次他难得没有站到沈母那边,驳了沈母的话。
“你别听你妈的。”
“你这老家伙怎么回事儿?”沈母瘪瘪嘴,嘟囔道。
她斜了沈父一眼,颇为不满。
沈父就知道沈母会对这事不满,但他们再不满意,能有什么办法。
这两个小辈已经谈了好几年了,家里面所有的亲戚朋友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沈父即使再不同意,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在沈父看来,那也是能结婚就结婚,不能再折腾了。
“我这是为咱闺女着想,”沈父叹息道。
他慈爱的目光落在沈佳的身上,以过来人的经验说道,“这两个人在一块,哪有不吵架的时候,就像我和你妈这么大把岁数了,时不时还伴着嘴,这么多年,还不就过来了。”
“你这老家伙,有你这样劝女儿的吗,你没看到我们家女儿受委屈吗?”沈母就这一个女儿,捧在心尖上,除了在学业上对她严苛了一些,其他方面那是有求必应。
她自己都舍不得委屈女儿,怎么能容许自家女儿在谢北城那边受了委屈。
“唉,老婆,这今时不同往日了,”沈父长叹一口气,双手搭在膝盖上,疲惫一笑。
“现在人家可是谢氏的长子长孙,人人都要尊称一句,谢总,”沈父是个明白人,明白其中的厉害。
自从谢北城回了谢家,认祖归宗之后,沈父就知道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对待谢北城了。
沈母倒是不在乎,不满道,“谢总又怎么样,当初可是他死乞白赖的追着我们家女儿的,总不能发达了,就变了脸,当初可说好的,要对我们家女儿好一辈子,”要不是当初谢北城态度真诚,沈母怎么可能松口。
沈父睨了沈母一眼,摇摇头,她就知道自家的老婆想的少,他跟不得不跟老婆耐心解释,“以前,你要是不高兴了,就是打他骂他,他也绝不敢还手,那不是因为他没有脾气,那是因为他没有底气,想当初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南城要房没房,要车没车,有哪家的好女儿肯嫁给他,我们家女儿看上他,已经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要是我们女儿受了委屈,我们自是好教训他,但现在人家有名有姓,有父有母,还是谢家的人,你觉得如今他还有必要怕我们吗?”
“说句不好听的,是现在我们要怕他。”
沈父这话一说,屋子里面的人都没了声。
沈母又不傻,岂能不知道这话语中的厉害。
“那怎么办?”沈母就怕自家的女儿受委屈,现在谢北城这身家,不得不说,她还真不敢端着长辈的架子像以前一样真的教训他。
“能怎么办,”沈父看了眼前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慢悠悠说道,“若是咱家女儿还想跟他在一起,那么就得收敛脾气。”
回了房间,沈佳靠在门背上,没了底气。
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想着沈父所说的话。
经父亲一提点,她发现自己连谢北城生气的资本都没了。
她觉得委屈又难过,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谢北城原先是准备和沈佳晚上一起过的,但两个人弄得不愉快,他只好把沈佳送了回去。
没了沈佳,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开着车兜了一圈,最后他去了一家常去的酒吧。
大堂经理一看是谢北城,赶紧开了VIP包间。
谢北城刚坐下没多久,霍深就闯进来。
“你在我身上装跟踪器的。”谢北城回头看到了熟人,调侃道。
霍深在他身边坐下,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笑道,“我可没那闲工夫,我看是你那小女友想在你身上装个跟踪器才对。”
谢北城没去理他,独自喝着闷酒。
“和你家小女友吵架了。”霍深都不知道谈过多少女朋友了,对男女那点事情清楚的很。
也就是谢北城这个老顽固,非得盯着一个女人。
“你少说这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谢北城刚在沈佳那边吃了鳖,心情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