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媛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幸好国师在她身后,出手扶住了她。
“多谢。”
苏帝目前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苏青媛低着头,轻声道谢。
她以为这个国师只是出于好意帮她一次,以后断不会再有交集。
于是道了谢,她就转身想走。
可国师却回应了她。
“大殿下不必客气,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帮天道。”
苏青媛刚刚提起来的脚又落回了原地。
“天道?”
她不可置信:“何为天道。”
“你,就是天道。”
国师一字一句,笃定地回答道。
她怔住了。
一时之间,甚至忘了跟紧苏帝的步伐,再去演一出姐妹情深。
苏帝领着太医一路横冲直撞,女儿不理儿子不认地杀到了小榻前。
看着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宝贝女儿,他的身体颤抖如筛糠。
比起丹砂有过之而无不及。
“愣愣愣着干什么!还还还不快快给小公主看看看看看!”
太医被他吼了一嗓子,差点吓飞了身上背着的药箱。
不敢多言,他立马跪下来,往苏绵蛮手腕上盖上一块帕子就开始切脉。
苏帝在一旁等得着急。
一秒更比一年长。
“好了吗?”他问:“蛮蛮怎怎么么了?”
“陛下稍安。”
苏帝这才注意到一旁垂手站着的江九屿。
他皱着眉,但明显比他们都理智许多。
“给太医一点时间诊断,不要因为仓促误判了小公主的病情。”
他语气平稳,条理清晰。
莫名其妙地安抚了苏帝急躁的心。
但总有人不想让他好过。
比如那个抱着手臂说风凉话的神棍。
国师在苏帝后面幽幽地开了口。
“殿下这病,无药可治。”
苏帝:“?”
苏逸:“?”
丹砂就不一样了。
你丹哥直接省下了打问号的时间,不由分说地端起炭盆,冲向了国师。
江九屿见事不好,急忙拦住了她。
“江太傅你让一下。”
她沉着又礼貌地对江九屿说:“我们殿下说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如果我们殿下醒着,她也一定会支持我去堵住那个骗子的嘴的。”
江九屿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炭盆:“事有轻重缓急,不妨等你们殿下醒来了再说。”
丹砂果然迟疑。
趁着丹哥犹豫不决时,“骗子”再接再厉:“陛下,小公主今日并非疾病,乃是在祖宗面前诋毁长姐,受到了天谴。”
丹砂刚刚想放下炭盆的动作一僵。
继而直起腰,坚定地把炭盆紧紧捏在手里。
“陛下,这样的人您不杀,是还要留着过清明吗?”
苏帝:“”
江太傅沉默地让出了一条路。
丹姐气红了眼,才要替自家殿下主持公道。
忽然。
“咚”的一声。
国师身旁的苏青媛也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