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石油大学,坐落于安城中部,学校是在原来松花江地委的旧址上建起来的,在学校的二部,还保留当时松花江地委的办公大楼,一个形的小楼。
学校分一、二部,一部是教学楼,还有教师食堂,家属楼群二部是学生宿舍楼,还有学生食堂,邮政所,校医院,学生操场,还有一个小型学生体育馆。
汽车直接开进了二部的大门,沿着大道往前开,过了小遊园,右边是操场,左边是两座紧挨着的五层新楼。
汽车在第一栋学生宿舍停了下来,这是4号楼,是男生寝室,李景涛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下车了。
汽车停在紧挨着的5号楼门前,是男女混合寝室楼,4层和5层是女生宿舍。
“化工系的女生,你们下车吧,上5楼。”
伊人和齐小玲打了招呼,拖着自己的箱子下了车,汽车继续往前开走了。
齐小玲基础系的女生宿舍在校园的东北角上,就是那个形的三层楼。
伊人拎着皮箱,终于爬到了5楼,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屋门口,在楼梯尽头,倒数第二间,真是谢天谢地,终于到了。
伊人推开屋门,看到屋子里有三张上下铺的床,靠窗的两张,门后一张。
靠窗下铺坐着两个女生,伊人将箱子放在门口空床边,坐在垫子上,喘着粗气,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斜对床坐着那个戴眼镜的女生,看见伊人进来,“哟,又来一个,哈哈。”
她冲对面的女生笑着,上下巅着屁股,似有嘲讽的味道,那粗声怪语,让伊人很不舒服。
伊人也冷眼看着女孩,戴着老旧眼镜,长得又老又土气,花衬衫皱皱巴巴的,正配她那一脸的褶,还梳着两个髽鬏。
“你是?”和伊人连着铺,那个瘦小女生问伊人。
“啊,我叫伊人。”伊人笑着回答。
“那你是上铺的,我叫邢丽花。”女孩吸了吸鼻气,似有得意之色。
这个女孩的口音也很奇怪,和刚才那个老女孩也不一样,伊人礼貌地笑了笑,“啊。”
伊人站起身来,朝上铺望着,小个子女孩又说了,“伊人,你就在下面歇着吧,一会儿行李来了,你再上去铺。”
这时,门外传来噪杂声,行李车回来了。
这时,斜对面上铺也扎着两个髽鬏的女孩,从床上跳了下来,“我的行李该到了,伊人,你没拿行李吧?这样,你帮我拿上来,过一会儿,你的到了,我再帮你,我们搭个伴。”
伊人十分感激,行李的问题解决了。你看人家女孩就是大大方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伊人跟着这个壮实、利落的女孩往楼下走,“哎,我正愁如何拿行李呢?”她诚恳地说。
“那有啥呀,我们俩个人就能拎上来。对了,你叫伊人,我叫周玉霞,我们都黑龙江的。”
“咱屋的那俩个刚才我没太听懂她们讲话。”
“啊,我下铺的,是山西的,叫阎金荷那个小个子,是河南人,邢丽花。”
“她俩说话南腔北调的,我都听不太懂。”
“我也是,刚来时,听阎金荷讲,我的孩,吓我一跳,原来是鞋管袜子叫娃子,很逗吧”
两个女孩聊着,到了楼下,找到了周玉霞的行李,“伊人,就是这个,来,我们两各拎两边。”
两个人拎着行李,往楼上走,周玉霞说,“伊人,你不用着急,一会儿再来车,我们就下来,看有没有你的行李。”
两个人刚回到屋里,随后就跟进来六、七个人,“我们来看一看我们的小老乡。”
阎金荷立刻欢喜地笑着,“嘿嘿,你们都来了”她那皱皱巴巴的脸上,闪着得意的光芒,笑得很灿烂。
邢丽花站了起来,拎着暖瓶,又吸了吸鼻子,一巅一巅的,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群人就三三两两地坐在那边的床上,叽叽咕咕地聊起来。
周玉霞也管不管底下坐着的人,只管铺自己的床,床是钢丝网的,上面是草垫子,就有灰尘和草屑掉下来。
坐在下面的三个男生,抬头看了看上面,只好站起来,挤到伊人这边来,尴尬的阎金荷只好往床边移了移。
“呀,你们都在这屋呢。”
从对面屋走进来一个细身材,大眼睛,弯眼眉,柔声细语的女孩。
她一进来,气氛更加热烈起来,“小老乡,我们是想先到这屋,然后,再去看你呢”
“就是呢,我在那边听到你们的声音”女孩站在地中间微笑着。
“我们学校山西人很多,这回你们又来了不少!”
伊人不喜欢烟味,而来的这些人,除了那个细白小个子女生外,都是男生,都叼着烟,屋里混浊而喧闹。
这些人的侃侃而谈,让伊人感觉很孤独,陌生的环境,外地的腔调,忧郁的心情更加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