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伊人和陈晓惠往楼下走,遇上了邢丽花,“你们开得怎么样?”
“挺好哇,咱们班金祐焕的家也是乙烯的呀。”
邢丽花看了一眼陈晓惠,“什么,你家不是吉林的吗?”
“我姐家在乙烯,我们也算半个老乡,嘿嘿。”
星期天,陈晓惠吃过早饭,就走了,又去她姐家了。
伊人正感无聊的时候,李景涛和齐小玲来了,“我们去油城公园吧?”
伊人想,油城公园?我们那里的公园都不怎么样,这个小城市的公园能会怎么样。
其实,伊人心里就是觉得李景涛别扭,这个黑胖的男生,着实让人讨厌,来时,连个箱子都不肯拎,没事老来找我干嘛?你们愿意玩,就去呗!
但是,伊人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俩,于是,就跟着他们俩下了楼。
三个人走到男生寝室楼下,李景涛站在花园边上,扯着嗓子喊,“金祐焕,金祐焕,阿焕”
三楼窗口有人探出脑袋,看见楼下的他们仨个人,挥了一下手,示意听到了。
李景涛回头对齐小玲说,“我们寝室金祐焕回家,正好我们一块走。”
一会儿,金祐焕拎着黑色兜子走了出来,伊人这才发现,金祐焕本来就不高,还有点驼背。
“走吧,我告诉你们坐哪趟车,我在乙烯下车。”
“乙烯离我们这儿远吗?”伊人问。
“啊,就两站地,比你们去的公园近,你们还得往前坐两站地。”
伊人很想跟这个有志气的男孩多聊几句,李景涛却跟金祐焕聊个没完,不给伊人说话的机会。
到了火车站,买了车票,金祐焕告诉他们上哪趟车,自己就先坐短途车走了。
李景涛发觉伊人有点落寞地看着离开的列车,心中莫名产生一种嫉妒。
“这个金祐焕贼懒,那懒得,衣服在水桶里泡两天,捞出来就算洗了,这不,拎着脏衣服回家叫他妈去洗了,哈哈。”
“嘿嘿,人长得还行,就是又矮又驼,一点也不精神,白瞎了。”齐小玲诙谐地笑着。
伊人有点失望,这个金祐焕也真是,居然是拎着脏衣服回家,亏了他家近,这也太那个了
伊人她们下了火车,一路找到了油城公园,一座开放式的公园,没有门票。
公园很荒凉,野草丛生,凌乱无序,这个状态,一定是很久没人管了,三个人也都失望起来。
在公园转了一圈,真没什么可看的,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只有照了张合影,算是来过了。
回程的路上,那两个老校友,又开怀聊起来,一脸得意,人家俩人都是系团总支副书记。
“我们的书记说,过两天我们要搞一个大型活动”李景涛晃着大脑袋说。
“搞活动?都是农村来的土包子,他们会什么呀,班级搞个活动都够呛!还有,那南腔北调的,我也听不懂,嘻嘻。”
“这些山炮,不懂也就罢了,还不虚心,哎。”李景涛无奈地说。
“我们的男生,可闷了!我们班的女生都比他们强,就是整天叽叽喳喳的,闹死了。”
“我们班男生,只有我屋的还行,我鼓动老魏他们,都写入党申请书”李景涛得意地说。
“嘿嘿,我班女生这方面,可太积极了,居然有人来了就交申请书的,就是我屋那个老跟着我的临汾的小个女生”
伊人虽然对周围的同学的生活习惯很不适应,但是,她却不苟同他们俩那一套,两面派!表面上跟同学们很亲近,背后却瞧不起人家。
“跟他们混四年,很快的,毕了业,我们不就回家了。”伊人插了一句。
“哎,伊人,将来我们毕业分配,要是一个名额,怎么办?我看你在儿找个对象,就留在油城得了,嘿嘿。”
伊人瞪着李景涛,“真好意思说,你是男生,你留在油城工作得了,我回松江。”
“你们化工系一定会有名额,松江有精炼厂,我们系就够呛了。”齐小玲伤感地说。
“也不一定,工厂也需要自动化,你们会有名额的。”李景涛安慰似地说。
“有名额会是我的?我们班那个老巍,他爸是精炼厂的党高官,有一个名额还不是他的。”
“你不是你们系的团总支书记吗,你比他有优越性。”伊人同情起齐小玲来。
“那可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嘿嘿。”齐小玲觉得伊人有点傻。
“你们班还有咱们松江老乡?”李景涛似乎来了兴趣。
“什么老乡!人家是大公子,那个刘晓巍,穿着锃亮的三结头皮鞋,牛哄哄的样子,嘿嘿。”
伊人听齐小玲的笑声有点嘲讽的意味,还一脸不屑的样子,看来她根本看不上那个叫刘晓巍的同学。
可李景涛并不在意,“我们回去找他聚一聚,看来我们这届有四个松江的学生了。”
“找人家干嘛,人家不一定愿意理你!”齐小玲冷笑着。
“都是老乡,见了面,多聊一聊,就近了。”李景涛还是一厢情愿地说。
伊人撇了撇嘴,人家都不愿意理你,你找人家干嘛,伊人不明白李景涛为什么这么热情,什么老乡不老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