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临,白雪纷飞,银装素裹。来往上课的路上,北风呼啸,伊人穿上了厚厚的棉裤。
伊人母亲做的棉裤又肥又厚,穿上很难看,外裤也很难套上,就连那个最肥的灰色羊毛外裤套上都很费劲。
星期天,伊人在寝室里,把棉裤拆了,她要把棉裤改瘦一点。
“老二,干嘛呢?”陈晓惠探头向下看。
“改棉裤。”
“你拆了,要是缝不上怎么办?”
“没事,我不全拆,我看过我妈做棉裤,只要拆开里侧的缝线,往里缝一块,棉裤就改瘦了。”
“老二,你可真能美的,本来就够瘦了,还嫌肥。”潘瑗说。
“外裤穿不上呀。”
伊人飞针走线,就改好棉裤,穿上外裤,站在地中央,问上铺的陈晓惠,“老五,怎么样?”
陈晓惠低头一看,“改得挺好,瘦多了,老二,你可真够巧的,嘿嘿。”
“嗯哪,老二就是会美,这下子跟没穿棉裤一样。”潘瑗看着美滋滋的伊人说。
“老二跟时装模特一样。”邢丽花啧啧嘴。
“老六,你还知道时装模特呢。”周玉霞瞪着对床下的邢丽花。
“老二骨头架子小,做模特正好。”邢丽花假装无意地说。
周玉霞听出邢丽花的意思,说我骨头架子大呗,谁像你,长得跟猴子一样,瘦小枯干!
“骨头架大,也比瘦猴强。”周玉霞立即反击。
阎金荷斜了一眼那边的伊人,她还会改棉裤,她怎么那么能耐!
阎金荷最近很烦心,刚来时老乡们都上这屋来看她,对门的牛玉芳,也跟过来沾一沾光,她很得意,老乡都是来看我的。
后来,这些山西老乡,就跑到牛玉芳那屋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伊人,你看她铺个破床单,就怕别人坐似的。
牛玉芳长得一双毛绒绒的大眼睛,说话也柔声细语的,走路有点驼背,仪态不怎么美外,但人确实长得好看。
阎金荷也很无奈,她与牛玉芳有天壤之别,阎金荷嗓音又粗又哑,一眯眼睛,就是三角眼,满脸的皱纹而牛玉芳,人家一笑,那睫毛长长的,毛绒绒的,哪个男生不喜欢!
阎金荷虽然嫉恨牛玉芳,但更恨伊人,是她给了牛玉芳机会,要不是她冷个脸,我老乡怎么会不来这屋了?
伊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一脸的高傲,也就是城市的,长得白一点,有什么呀!
阎琴就是讨厌伊人,美什么美呀,大冬天,还穿着她那小西服,只套着球队的秋衣,你可真抗冻!尤其是伊人脖子戴着那条蓝色的羊毛围巾,上课也不摘,臭显摆什么,漂亮到哪里去!
一上课,阎金荷就觉得,左右的男生都在盯着前面那个蓝色的围巾,看什么看,不就看个后脑勺吗!
这时,有人敲门,阎金荷莫名地兴奋,是不是我老乡来了呀?她立刻去开门。
阎金荷打开房门,原来是李景涛,她失望地拿起脸盆,假装去水房,“哎呀,李书记,来看你老乡来了?”
李景涛看着这个一脸沧桑的女同学,“啊,要上水房呀?”
“是呢,你来了,我就走了呢,哼哼。”
“李书记来了,快请进吧。”周玉霞从上铺看着门口的李景涛。
“噢,老乡,你来了,坐吧。”伊人起身让坐。
李景涛刚坐下,邢丽花端着水杯走过来,“李书记,喝口水吧。”
周玉霞扒着床,看着邢丽花,人家是来看伊人的,你得瑟啥呀,“李景涛,看我们屋多欢迎你,多热情。”
阎金荷回来了,把脸盆放回架子上,“哎呀,水太凉了。”
李景涛说,“我们东北比你们山西冷多了。”
“我就是说,你们东北这地方能把人冻死,我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不喜欢?嘿嘿。”李景涛不知说什么好,他转向伊人,“啊,你们屋的也都没去自习室?”
“天太冷了,大家都不愿意动。”
“看你老乡多好,这么冷的天,还来看你。”邢丽花说。
“李书记,天冷心暖,嘻嘻。”潘瑗也打趣地说。
“李景涛,说我们没上自习室,你也没去呀,嘿嘿。”陈晓惠探着脑袋向下看着。
李景涛让屋里的人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好站了起来,“老同学,我们出去说吧?”
伊人不想跟李景涛出去,我跟你出去,算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是什么恋人关系,可是,李景涛毕竟是自己的校友老乡,自己也不好驳面子。
“你们屋的人可真能说。”李景涛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们男生不是喜欢活泼的女生吗?”伊人讽刺道。
“活泼,也得温柔哇,女生太生猛了,可不好。”李景涛摇着脑袋。
伊人想,也不知怎么弄的,好像厉害的女生都跑一个班里来了。
“咱班女生,可不像一班女生,都挺厉害的,你不觉得?”
“尤其你屋的周玉霞,我们男生都不敢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