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像你,那么好玩,干嘛做无用功。我得好好学习,争取考个研究生啥的。”
“咦,还没学够呀,再上两年研究生?”
“要是松江没有名额怎么办,我父母希望我回松江。”
“哎,伊人,其实油城挺好的”
“看情况再说,谁知三年后怎么样呢?不过,这次出赛,我是寒心了,没什么意思。”
“杜老师都挨批评了,李老师说她,没有带好女排”
“李老师,难道男排教练管我们女排教练?”
伊人觉得,李老师对自己印象挺好的,曾在体育馆当面批评男排队员,说他们没有自己那股拼搏劲!
“李老师是教研室主任,当然得批评杜老师了,你们在一块训练和比赛”
“哼,活该,就算教练,也应该有师德,还拉关系,搞宗派,跟她好,就让上场,不管技术怎么样,输球是活该。”
“杜老师现在可是不好受。”
“她自作自受吧!”
伊人想,杜老师当然难受了,校长不满,教研室主任批评!
“老乡,这是我们照的集体像,杜老师让我跟你捎回来了。”
伊人一打开寝室的门,门口站着杨香宁,手里拿着两张大照片。
“快进来,老乡。”
伊人接过照片,这是两张黑白照片,是球队在回来之前,在松江照像馆拍着集体像。
“老乡,你屋也是六个人。”杨香宁坐在伊人的床上,环顾着屋内。
“是呢,房间大小,咱们都是一样的。”
“老乡,你怎么退队了呢?”
“老乡,你觉得,我还能在队里呆下去吗?”
“没啥吧,我刚才看见杜老师,让我把照片给你捎回来时,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那不是因为我退队,是因为受到批评吧?”伊人撇了撇嘴。
“其实,我觉得,她未必愿意让你离开,球队缺人呀。”
“拉倒吧,老乡,地球离了谁都转,再说,她可以培养新人。”
“哪有那么容易,老乡,我在球队这些日子,觉得干什么都是有天分的,你看我,就是不行。”
“没那个说,老乡,你就是没打时间长,长了,也就摸到窍门了。”
“哪有什么窍门,就是没有天分,嘻嘻。”
聊了一会儿,杨香宁就告辞了。
“你屋人有点怪。”杨香宁迟疑地说。
“是我没处好,老乡”
伊人和杨香宁又在楼梯边上唠了半天,才回到寝室。
潘瑗站在门口,也刚送走了老乡,伊人问,“老四,你老乡也来了?”
“嗯哪,还问起你呢。”
潘瑗假装不经意地说,然后,和伊人一块进了寝室。
“问我?我也不认识她呀。”
“她是张大民的女朋友,你们不是一块参加球赛了吗?”潘瑗站在两个人的床头边上,看了伊人一眼。
伊人想起来了,那天在三楼跟张大民说话,后面跟着一个黑高个女生,原来,她是张大民的女朋友。
伊人觉得,潘瑗的眼神和言语都大有含义,什么意思?
“噢,不就是因为那天我在楼梯上遇上了张大民,说了两句话吧?”
“啊,不是,她就是来咱屋,正好看见你出去,就问了问。”潘瑗赶紧掩饰。
“跟得挺紧呢。”陈晓惠站在门那侧的床头,笑着说。
“就是,我们俩在球队里,都没说过几回话,再说,她也太敏感了,张大民就不能跟女生说话了。”
确实,张大民给人的印象颇具男人味道,但是,伊人觉得,他一定跟贾义臣一样,不是个好学生。而那个黑高个女孩,有点壮,长得还算顺眼。
晚上,潘瑗和陈晓惠头对头躺在床上,陈晓惠悄声地说,“老四,你觉得,老二是不是真对张大民有意思?”
“可能吧,要不,人家怎么找上门来?老二可真能挂拉,都跑到咱老乡那儿了。”
“不过,她为什么退队呢?张大民跟咱们又不是一个系的,这就见不着了呀。”
“要是有那个心思,还非得在打球时见呀。”
“那是,不过,老二也真敢插一脚?咱老乡那体格子,能把伊人装下,嘻嘻。”
周玉霞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鸡一样,双肩下垂,声音嘶哑,“老大,我看见伊人和郭晓民从后门出去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三,你喜欢郭晓民?”阎金荷故意问。
“什么呀?”周玉霞有点尴尬。
“嘿嘿,老三,你怎么会喜欢他呢?”阎金荷嘴角向下,嘲讽地说,“他就是会说,咱班男生可说他不怎么样。”
“噢,是么?老韩说的。”
“怎么就说韩金宽呢!”
阎金荷脸拉了下来,周玉霞哑然失笑,装什么装!她用梳子挠了几个头,甩了甩马尾辫,觉得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