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是啥人你没看出来吗?
他可比他爹那个擀面杖没心眼儿的废物厉害多了,他就是个蜂窝煤,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你敢去闹事儿,他说不定怎么收拾咱俩呢。”
“那咋办?
就俩月就该村长换人了,这事儿不能拖啊。”
杨大年的手指头都被燃烧的烟卷儿烫到了,也只是随手扔了烟头,叫都没叫一声。
这烟卷儿烫着,哪儿有心里疼来的难受?
“当然不能拖,但是咱们俩不能再出面儿了,不然赵阳一准儿反着来,咱们得从别的地方下手。”
兰翠兰见做通了杨大年的工作,直接说除了自己想了两天的计谋。
“从哪儿着手?”
“从东门秀身上下手!”
兰翠兰撂下一句话,起身就换了身衣裳,拿着一沓零钱,出门去了东窝棚的麻将铺。
……东门秀在家闲着没事儿干,就好来这麻将铺试试手气。
今天她运气不好,连着输了七八把,兜里的散碎银子都输干了,这才想起来该回去做中午饭了。
“阿秀,这就要走啊?”
兰翠兰刚钻进麻将铺,就看到东门秀要走,赶忙笑呵呵地拦住了她。
“你着急干啥去啊?”
“回去做饭啊。”
“做啥饭啊,阿勇一个木匠,不好好在外面找活儿干,天天闲在家里,你可真惯着他。”
兰翠兰伸手就拦下了阿秀,挥手就让一个中年妇女起来,给自己让了位置。
“阿秀,来来,坐下咱们几个好好来一局,我好些天都没有过来耍两把了。”
“翠兰姐,你这两天连小卖部都不开门,这是在家鼓捣啥挣钱买卖呢?
给俺家阿勇也介绍介绍呗。”
东门秀陪着笑。
她在赵东林面前嚣张的跟只斗鸡一样,可是见了兰翠兰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东门勇在家闲着,村里能找的活计儿基本都是村委会发下来的事儿,她可不敢得罪兰翠兰。
“好事儿。”
兰翠兰一手搓着麻将,一手得意洋洋的对着几个碎嘴婆娘笑道:“知道吗?
咱们村的鬼见愁,该修路了!”
“啊呀,可该修了!”
“是啊,都摔死多少人了,早就该修修了!”
“不错,这是好事儿,老早就想买个三轮儿了,就怕开在鬼见愁上不稳当,村里的拖拉机都快坐吐了。”
几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东门秀也跟着激动起来。
“那太好了,一修路,少不了木匠钳工的,俺家阿勇有活儿干了。”
“不可能。”
兰翠兰可不是来好心介绍工作的,一盆冷水就泼到了东门秀的头上。
“人家工程队自己有人,哪儿会用你家阿勇?
不过我倒是听说,赵老蔫家这次又要发财了!”
“发财?
发啥财啊?”
“人家的老宅子正对着鬼见愁,一修路,上头不得征地啊?
那可是老多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