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哎哟喂,这是要上演台剧八点档?任晓南拉着严柏森找座位。朱翠翠兴奋的搂住白芷的胳膊。坐在江清月对面的欧蕾尴尬的站起来,把二和五从上铺喊下来带走了。 原本一直窃窃私语的关系户小姑娘也停下来,抬头看着他们。 海风秋把蛇皮袋放下来,接过药箱朝外走,招呼白芷过去挑药。 白芷默默出来和海风秋并肩背对房门站立。海风秋把纸箱顿在走廊的栏杆上,把塑料袋拿出来撑开,说:“阿莫西林来几盒,有止痛药也来几盒。” 白芷把五盒阿莫西林叠起来理好,放进袋子里。 “我是张天照。”张天照一点都没有负心汉真面目被揭穿的恼怒,“负心汉的事我很诧异……可以解释一下吗?” 军官愤怒的喝斥震耳欲聋,“无耻!” 张天照的话声里甚至带上了笑意,“江小姐对你说了什么话,让你认为我是她的——负,心,汉?” “阿照……他误会了,我没有……”江清月捂着脸泪奔而走。 “小江!”军官拉住她,“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 “江清月,几天之前我连你的名字和人都没对上。我把你送到军分区已经仁至义尽。你别见人就装的好像和我有什么关系,药店碧莲?”张天照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亲切的好像在招呼亲戚喝茶。 师姐骂人好凶残,白芷放下药盒转身看热闹。海风秋也转身,不着痕迹地靠着白芷看戏。 “阿照,你误会了。”江清月的声音有点发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她又哭起来。柳团长结结巴巴哄江清月,江清月的哭声越来越显委曲。柳团长看她的目光满是怜惜。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江小姐,还还对江小姐相当没好感,江小姐知道吗?”张天照看着她微笑,“如果以前不知道,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江清月泪眼蒙胧看着张天照,悲恸欲绝咬着嘴唇。 “门在那边,你可以滚了。” 这回柳团长没拦,江清月奔至门口,仇恨的剐了白芷一眼。 无辜躺枪的白芷很恶劣的冲她笑摆手道别。柳团长瞪白芷,白芷对他嫣然一笑,说:“负心汉只能帮你到这里啦,还不去追!” 柳团长被白芷笑愣了。张天照把手揸到白芷的短发上用力搓揉,凶她,“我什么时候成负心汉了?” 海风秋站门外不阴不阳的说,“江小姐不错啊,上回那个黄指导员对她就很照顾嘛。” 柳团长二话没说追出去了。 朱翠翠敬仰的目光从师姐转移到海风秋身上,最后落在白芷身上,“白芷姐,我发现你们一个比一个凶残。” 严柏森附和:“翠翠说的对,我都没发现白芷和海哥还有这么阴险的一面。” “师傅教的好。”海风秋带笑把药箱重重顿到桌上,“分药!严柏森,你带三分之一楼上楼下看看有没有人需要。三分之一咱们几个分装。剩下的三分之一备用。” 严柏森分走三分之一的药和任晓南出去了。海风秋把三分一装好收在背包里,剩下的三分之一堆在桌子上。白芷照着屋里的人头把桌上药分了分。每一人份,两盒感冒药,两盒阿莫西林,一瓶维生素,两盒止咳冲剂,还有一小包板兰根。 拼团小姐妹收到药很惊奇的道了谢。她们把背包里的食物取出来,很认真的把药收起来了。他们上铺的小伙子把药推出去,说:“我不要。” “那请你帮我们带一点吧。也许路上会遇到需要的人。”白芷微笑。 小伙愣了一下把药收下了。白芷非常大方的在每一张床上都放了一份。欧蕾回来的时候看到药吓了一跳,连声说不要。海风秋强迫她收下,她收下之后还是再三道谢。 吴楚东带着保镖回来,看到床上的药非常吃惊,他从背回来的大背包里提出来一大包海苔六盒午餐肉罐头,把罐头送到桌上,海苔丢白芷怀里,转身回去招呼保镖收药。 白芷抱着海苔看着吴楚东发愣。张天照和海风秋对吴楚东这种幼稚的示好行为都没有表态,他俩对着摊在床铺上的地图研究路线,头都没有抬。 白芷默默的把海苔搁桌上。吴楚东发现了,走到白芷身边一屁股坐下,说:“顾白芷,我有话跟你说。也不知道我明天出去还能不能回来,这些话藏我心里好多年了,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 白芷惊奇的看着他,没说话。 “你们姐俩回顾家那天,顾天白那小子欺负你们,你姐姐缩墙角,你抡着拳头跟他对打,我就在楼上看着。我当时就想,这个野丫头下手真狠啊。后来你爷爷把你和顾天白吊树上抽,顾天白哭着喊妈,你一声不吭。我凑过去偷偷问你,要不要帮你喊妈,你还吐了我一脸唾沫,你记得不?” “不记得了。就记得爷爷加抽了我一顿鞭子。”白芷看他,“你和天白哥是发小?” “算不上吧。第二年你们家不是搬走嘛,喊你堂哥出来玩,他总说要给你们补功课,就玩的少了。高二暑假,我上他们学校玩儿,看他骑个破哈雷得意洋洋在他们学校足球场转圈儿。后面一妞搂着他,前面一妞缩他怀里,俩小妞一个比一个盘靓条顺。把老子妒忌的。” “是我姐和我。”白芷轻轻的说。那个暑假她还记得。她考上了X中,顾天白说自己毕业了没人照顾她,怕她在X中受欺负,带她去X中跟人打招呼,连白薇一块带去了,带她去老师那认过门不算,还耀武扬威带着她们在学校转圈子。 “当时没认出来是你们。”吴楚东咧开嘴笑了,“我就看不惯丫那个得意劲,再说你们姐俩长的都不错,我就琢磨着都给他撬走,没上去和他说话。我偷偷跟到你们家门口,你们家的王阿姨喊你们名字,我才知道是你们。是你们也不是不能勾搭啊,就是只能勾搭一个,勾搭上了还得负责。一想到你吐我的那脸唾沫,我就觉得该把你勾搭上。你要做了我媳妇儿,我收拾你还不是小菜。我天天跟着你,你去上补习班,我就在补习班门口蹲着。你去游泳,我就藏深水池瞄着,我满脑子都是你。汪承鹏他们找我玩我也不搭理他们。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接近你,我和家里说我想考个好大学,要转到你们学校去。汪承鹏他们知道了,闹着跟我一块转学了。开学前一天汪承鹏跟我们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初一的小姑娘,等她长大了要娶她,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把你带出来给我们看。” 白芷沉默,吴楚东在她的记忆里只朝她裙子上丢过天牛。被人喜欢,不一定要用喜欢回应。吴楚东和她说这些,她没有必要回应。 “你在汪承鹏面前又软又娇。”吴楚东拿手摩擦下巴上的胡茬,“我又犹豫了,总不会你长大了性格变了吧。我不好软娇这口啊,就想试试你到底长歪了没有,结果每次你都哭,汪承鹏急得白眉赤眼的跟我打架。我看出来了,他是栽你手上了,我就撤了。” 白芷再沉默,与其说汪承鹏栽她手上,还不如说是她栽汪承鹏手上。她斩断了和过去的一切关系,花了三年时间还没有把汪承鹏留下的痕迹完全清空。 “你没变,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吴楚东认真的看着白芷,“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第三次向你自我介绍。小姓吴,吴楚东,性别男,爱好女,未婚,二十八岁。顾白芷,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