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说着,炎魔幻十郎头也不回地走入了结界。
随着赤羽的一声答应,西剑流兵马紧跟炎魔撤离,只留下赤羽拿着一块赤凰翎羽状的令牌,面色复杂地朝俏如来走过去。
“你冒险而来,舌灿莲花,终于达到目的了。”
即便父亲落难,自己一身病弱,他的眼神也依旧坚毅无惧。不止孤军深入敌营,更是达成目的,完好无损地离开。
这样的俏如来,让赤羽忍不住评价道:“史艳文之子,俏如来,非是池中之物。”
“多谢军师,请。”俏如来接过令牌,正欲转身离开。
“等一下。”赤羽目光一沉,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配角身上,“你们能走,她还不能。”
“先走吧,吾自会回去。”月泠将明霜收起,重新展开了折扇。
听到了月泠的肯定,俏如来毫无踌躇,转身便疾步离开。倒是一旁蓄势待发的何问天,犹豫了一下才跟上俏如来的脚步。
“我是该叫你弃笔从戎客,还是月泠公子,或者……血月孤红?”赤羽手执红扇,目光压迫,“一个人三个身份,你之神秘,较之温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军师此话折煞在下了,一介笔者怎敢比肩温皇先生。”月泠恭敬地行了一礼,“弃笔从戎客是在下刚出道的名字,因为得罪了西剑流才被迫改名。一个人一个身份,何来神秘?”
“那血月孤红呢,天允山上,攻击我主的剑阵难道不是出自你手?”赤羽怀疑地看向月泠,“盲女、剑客,这样的巧合你又要怎样解释?”
“欸军师莫非也对男女存有歧见吗?眼盲用剑之人何其之多,那他们岂不是各个都是血月孤红?”月泠摇动着纸扇,话锋一转,“何况根据还珠楼副楼主的表现来看,血月孤红可不是眼盲之人啊,军师的情报有点过时了。”
“酆都月?他亲眼见过血月孤红?”赤羽面露疑色,盯着月泠,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是啊,副楼主酆都月还为此查证了吾的眼疾,还欠下吾一个人情呢。”月泠微微颔首,“有此人情在,吾想副楼主一定很乐意为吾作证。”
“哼,如果你不是血月孤红,那温皇为什么要针对你?”赤羽的怀疑并未因三言两语而打消,“一个武林生面孔,能让他如此在意,只有一个解释,此人背后的秘密吸引了他的注意。而你的秘密,就是你的多重身份。”
月泠微微一笑,意有所指:“一名剑客对弃笔从戎之剑感兴趣,也说不定啊。”
“你认为温皇就是任飘渺?就算他真是任飘渺,人也已经死了。”赤羽眼神一变,“用一个无解的谜题来掩盖自己的秘密,这样的手段并不高明。”
“欸死了又怎样,贵流主不也是寄体重生,身为西剑流军师,要质疑眼前的事实吗?”月泠的语气十分随意,“他今天死了,明天再从墓穴中爬起来,也有可能啊。等他活过来了,他的秘密就是不攻自破,而吾的秘密不就毫无秘密。”
“哼,小小温皇也能与流主相提并论?你的话不过是要提醒本师,温皇没死。”赤羽握着折扇,眼神越发不善,“神蛊温皇要我对付你,你反过来头引我再探神蛊峰,你们一个一个都将西剑流当做可以借用的刀了吗?!”
一声怒喝,赤羽的周身爆发出炽热朱炎,澎湃的气劲瞬间扫荡周围草木。
“欸军师大人何必动怒,吾也只是好心提醒啊。风云碑之战在即,军师的气力千万别浪费在吾这样的小人物身上啊。”月泠执扇的手自身前扫过一圈,周身也不断逸散出刺骨的寒气。
一时间,冰火对立,两人的气势互不相让。
赤羽看着月泠,语带威胁:“你曾打败过神田,亦有争夺天下第一的可能,如果我将你就地格杀,是否第一战就能不战而胜。”
“军师大人千万别开玩笑了,在下只是一介笔者,武功低微,哪敢参加什么风云碑啊。”月泠吓得花容失色,随后又似变脸一般,笑得如沐春风,“何况师弟这么可爱,做师姐的怎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他呢?”
“嗯?”赤羽立刻抓住了话中重点,“你是宫本总司的徒弟?”
“欸军师果然是重情之人啊,吾说了这么一长串,你却偏偏提起了宫本总司。”月泠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不愧是感情深厚的西剑流四天王啊。”
“找死!”赤羽目光一沉,杀气毕露,“赤红朱炎!”
只见赤羽握扇之手翻动,双掌运气,喷射出一团炽热的朱雀之焰。
“哎呀,军师大人冷静啊。”月泠眼见烈焰迎面而来,身形向后飘去。
眼见朱炎烧至身前,月泠快速将玉骨折扇抛起,瞬间拔剑出鞘:“一点飞霜!”
烈焰与寒霜相遇,顿时化作一团白茫茫的水汽,遮住了赤羽的视线,雾气中传来了月泠的声音。
“赤羽大人,你该消消火了,建议你多喝茶!”
“总有一日,本师会拆破你的面具!”赤羽一掌击溃水雾,却发现月泠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赤羽站在西剑流之外,耳旁还回荡着月泠方才的话,不禁回忆起过去四人之间的友情。
“无极剑法,她真的是你的徒弟,总司……”赤羽看着折扇上的霜痕,“泪……没能阻止他们的相杀,伊织,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