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和柳晋通过了县试,但是这也只是科举之路的第一步罢了。柳晋的母亲自然是十分的开心,私下里还问了柳晋和他是否要庆祝一番。 柳晋严拒了,说:“不过过了一个县试庆祝什么?只怕别人还说我们太轻狂。” 谢琰也在一旁附和:“伯母,对啊,等我们后来成为进士后再庆祝不是更好吗?” 孔氏听了这番话,也是感动他们二人的决心,便不再提什么大办酒席了。倒是柳晋的五堂兄柳辰大操大办了一番,柳晋和谢琰自然得去祝贺一下。 柳辰住在玉鱼街对面的翠鱼街,如意门前是挂彩披红,喜庆非常。柳辰听闻堂弟柳晋和他的好友谢琰来了,立刻到了门前来请。 堂弟柳晋天资出众,本以为这次案首必然是囊中之物,没想到却是他的好友谢琰,也是鹿鼎书院的学子,看来鹿鼎书院的确是学风俨然,能人辈出啊。 柳辰出来就看见堂弟柳晋旁站了一个穿着雪青色竹叶纹儒袍的少年,顿时眼前一亮。他身姿颀长,眉长目朗,悬鼻朱唇,面容白皙,气质高华出尘,当真有宋玉温润之雅,嵇康落拓之风。 谢琰见一个穿着宝蓝色袍子的男子出来,面容和柳晋有几分相似,便知道是柳晋的堂兄柳辰。柳辰年纪比他们大了五岁,家里还有一个娇妻。 三个读书人在一起也无非谈论诗词文学,柳辰和谢琰越谈越投机,两人都推崇魏晋风度,名士风骨,更是十分的尽兴。 柳辰问他二人:“如今才是二月,县试才过,四月就是府试了,你们可要继续考?” 谢琰点头,说:“我二人打算这段日子继续苦读,四月再战府试,柳辰兄可如何打算的?” 柳辰道:“我也想试一试,只是机会不大,府试人才济济,只取五十名士子。不仅有像你们这种天才少年,也有苦读多年的才子啊。” 柳晋见他面露苦闷,道:“堂兄何必妄自菲薄,我相信以堂兄的才华拿下这个府试定不难。”自是一番寒暄不提。 柳辰看谢琰人才出众,风华无双,想着自己还有一个年方十三的妹妹,还未有人家,长的也算秀美,虽比谢琰大了一岁,也没什么。 柳辰便委婉问道:“谢贤弟,见你风采无限,不知可有婚配?” 谢琰一怔,道:“在下未有婚配,只是小时有位赤脚道士给我算命,说未满十八,不得婚配,不然会有血光之灾呢。” 柳辰一听,失望不已。谢琰这样也不过是自己编造的罢了,他不想这么早就成亲啊,他和安阳公主的仇怨是不死不休了,他尚且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怎敢拖累别人? 那日后,谢琰就一直苦读刷题,每日雷打不到的练太极,日子就这么枯燥又充实的过去了。柳晋一天终于看不过去了,拉了谢琰去了庆福楼看戏。 柳晋和谢琰到了二楼的雅居,让小儿上了一壶普洱茶和一碟桂花糕,柳晋对谢琰说:“你尝尝这桂花糕,配上普洱茶可是绝配啊。” 谢琰看了这楼,一路上是人潮沸腾,生意好的不得了,他们这个位置,正对上戏台子,看的十分清楚。 柳晋兴奋道:“谢琰,你看,今日可是宁和班的甄大家唱的《白蛇传》诶。” 谢琰看了一会儿,渐渐的竟然困意来了,眼皮子打架起来。这个故事实在是耳熟能详,他剧情啥都知道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过昆曲的唱腔实在是清丽,唱词也十分的宛转多情。 柳晋看他昏昏欲睡的模样,生气道:“你这呆子,这可是甄大家的戏诶,你都能睡着?” 谢琰摇摇头清醒了一会儿,说:“可是这戏已经看了无数次了,我连接下来的剧情都知道,难道就没有新戏可以看吗?” 柳晋不悦道:“你以为创作出一个新戏有那么简单吗?有本事你来啊!” 谢琰道:“好啊。”他其实对创作之类的也很感兴趣的,《白蛇传》和《西厢记》都被用了,正好可以自己来创作。 柳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应承了,一脸的不信,他道:“你可不能随便编些东西来敷衍我啊!” 谢琰点头,道:“你放心啦。”回去就想着写一本话本出来,谢琰想起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武侠小说,大燕也甚少有此类的话本,便决定此本的基调为武侠。 作为男主,怎么能没有一个悲惨的遭遇呢?这样最能激发和带动观众,男主严珂父亲是武林盟主,母亲是武林第一美人,生活温馨甜蜜,直到严珂五岁的时候一次中秋佳节上突然一群黑衣人偷袭他们。 因为严珂被抓到黑衣人手里,父亲尽管是武林盟主,为了救儿子被毒死,母亲也自刎了。九死一生下严珂掉下了山崖却意外没有死,毕竟掉崖不死定律嘛。 十二年后,武林上突然风起云涌,幻花门一个掌门、清灵观的掌门和金刚寺的大长老等被杀,死者不知被何派功夫所杀,死状凄惨无比,每次案发现场地上都有一张纸条,上写‘十二年前,盟主被杀,今日吾来,报仇雪恨。’ 这人自然是男主严珂,他在崖下一处房屋里学到了一位死去的室外高人留下的《玉魄剑法》,学成经过一些蛛丝马迹查到了背后的始作俑者去为父母报仇。 但他杀的人不过是小喽啰,背后的大boss还是如迷雾一般看不清楚。既然是男主向的话本,自然缺不了美女佳人。有长相甜美的未婚妻不离不弃,有清雅出尘的女侠倾心,但是严珂都不动心。 直到有一次武林第一美女西戎国圣女萧湄来到了男主所在的林州。严珂很是不开心,他母亲是之前的武林第一美女,也不知道这个萧湄能长成什么样子,才能担起这个名号? 故而他就悄悄潜进去萧湄住的若水阁,若水阁内有一处方池,池上遍植硕大的金莲,原来那金莲是有金子雕成莲花的模样,萧湄穿着一身殷红色舞裙在里面翩翩起舞。 她虽穿着那艳俗的殷红色,但是她明丽可人,秀艳出众的五官却让这艳俗变成了娇美。她玉足轻点金荷,舞姿婆娑多情,柔美可爱,水袖一动,又在另一支金莲上妙舞。轻盈赛飞燕,腰肢宛转多情,更胜楚宫美人。 严珂早已看呆,心道都说汉宫飞燕能作掌上舞,丽华能做步步生莲,今日一看果真不同。歌凌波之曲,正是凌波舞啊。 自此严珂对萧湄是情根深种,他暗自送萧湄一路回西戎,就算他被名门正道所截杀,就算他知晓了萧湄的父亲西戎国国师就是杀父杀母的凶手,就算他二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依旧不改其心。 夕阳西下,严珂终于第一次出现在萧湄眼前,他血染了玉袍,夕阳映照在他身后,严珂嘴角带着血却依旧不改风仪,直勾勾的盯着萧湄。 萧湄晃着玉足坐在一树杏花树上,秀眉远黛,杏眸樱唇,风采若仙,袅婷多姿,看他出现,好奇的问他:“你是谁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严珂,也并不知道严珂背后为她付出的东西。 严珂放肆一笑,轻功一动,抱了她在怀里,不顾她的惊慌,在她耳边说:“我是你的夫君啊。” 严珂掳走了西戎国圣女,萧湄的父亲西戎国国师哪里能干?自然是不会放过严珂,二人约定在燕山雪顶一绝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