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保护不力,罪该万死。”待所有人退出寝殿后,丁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赤红地看着李瑾易。
李瑾易整理外衣的手一顿,皱眉撇了他一眼。他耳边这才刚清净了些,他又来了。
“你再这么婆妈,我就真把你扔出王府了。”
丁赤惊恐抬头,紧张道:“殿下,您杀了我可以,但您不能不要我啊。”
“那你还不给我站起来。”
“我……”丁赤犹豫地看着他。
李瑾易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坚持要独自去救人的,与你何干。”
当时丁赤说陈鹏带着冷辞雪逃向了山底,他立刻意识到山底必已遭埋伏,于是便命令丁赤持他的令牌下山寻找支援,而他就独自前去找冷辞雪了。
身为近身侍卫,丁赤从小便跟在李瑾易身边,但因为李瑾易身手了得,而且才智过人,所以基本没人能伤他。像今日这样的伤势丁赤也是头一次看到,也难免是吓破了胆的。
如今想想也尽是后怕。
“起来。”李瑾易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是。”丁赤慢慢站起来。
“王妃伤势如何?”李瑾易自床上站起来,套上外衣。
“……属下听说王妃一回来便被太妃罚跪祠堂了,太妃……好像也没给王妃安排太医看伤……不过这会,王妃应该也已回到春休阁……”眼看李瑾易的神色逐渐暗了下来,丁赤话到最后,声音不禁越来越小了。
他话还未说完,李瑾易已然一拂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叫太医跟上。”
已不见人影的大门传来李瑾易的命令声。
丁赤见状哪敢怠慢,连忙应声去找太医了。
……
冷辞雪从祠堂回到春休阁已是夜幕降临之时,一进大门,喜儿就神秘兮兮地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给她。
“王妃,这个是府上药库里的药膏,听说对散淤活血很有效的,您赶紧涂一下吧。”
“可以啊,喜儿,我们春休阁连吃饭都要看人脸色,你居然可以弄到药?”冷辞雪极为赞赏地看她一眼,也不客气,接过药瓶就近在花园凉亭中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
悬崖上一摔,虽不至死,但毕竟这位原主是真的身娇肉贵,这一摔她不止身上多处淤伤,连气息仿佛都虚弱了些。
“喜儿,你这么机灵,原来在王府是跟哪位主子的?”冷辞雪坐在椅子上,任由喜儿替她撩开手臂的衣裳涂药。
听到她的问话,喜儿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奴婢之前是在厨房做事的,因为犯了错被太妃身边的刘嬷嬷逮到,本要赶出王府的,碰巧您身边缺人……所以就又让奴婢留下了。”
“……哦,原来这样。”冷辞雪有些了然地点点头,这李瑾易是有多不待见她?派给她的人都是王府准备不要的。
“你犯了什么错?”冷辞雪好奇地看着她。
“……偷吃了太妃娘娘的糕点。”喜儿圆润的脸蛋又垂下了几分,声如蚊吱道。
“什么?太妃的东西你也敢偷吃?”冷辞雪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世上还有这般大胆的侍婢?
不过看看喜儿那圆润的身材,她也就了然了,一看她就是个管不住嘴巴的吃货。
忽的想到什么,她猛地指着石桌上的药瓶,问道:“那……这药该不会也是?”
“不不,王妃您放心,这药是付过钱的……虽然当时药库里没人,但奴婢可是在您之前赏给我的那些首饰中挑了一件极好的放药库里了,用来换这瓶药可是足够多的了。”
“……”这也行?
望着义正言辞的喜儿,冷辞雪瞬间哑言。
算了,喜儿也是一片好心,而且她确实需要赶紧养好伤以便往后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