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远在郊外军营的李瑾易似是感受到有人骂他似的,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营帐内,他放下手中工作,自案桌上拿起丁赤刚送进来的药,喝了几口,忽然问道:“王妃最近怎样了?”
突如其来的一问令丁赤错愕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禀道:“蔡管家说王妃娘娘这几日都在春休阁内,半步没有离开,不过……”
“不过什么?”李瑾易刚到嘴边的药碗一顿,抬眸看着他。
“因为太妃娘娘旧疾复犯,王妃最近几日天天都在抄写祈福佛经送到紫端阁那边。”
“哦?竟还有这事?”李瑾易甚为意外地挑眉。
这女人唱的是哪一出?自己被禁足罚抄的东西就一大堆,她竟然还有空闲去抄佛经?
“她的妇德抄完了?”
“额,听闻是……一遍都没抄完。”丁赤把蔡管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如实相告。
“……”一遍都没抄完?
李瑾易俊脸一愣,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去做其他?
这个女人真是……令他有点捉摸不透。
李瑾易深邃的眸色中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意味,无奈地摇了摇头。
……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被禁足了还不安分,居然企图讨好姑母?哼,简直痴心妄想。”云庭阁内,张雨萱听到红菊的来报,满脸嘲讽和不屑。
“奴婢听闻太妃娘娘那边虽然连着两日让她吃了闭门羹,可今日……竟然让她的贴身侍婢入了正殿。”
正举着一杯茶的张雨萱闻言手中一顿,随即又是讥讽一笑,“不过进入正殿罢了,那又能如何?”
“小姐,那可就说明太妃对她的态度有所动摇了呀。”红菊急着眼,低声提醒道。
张雨萱脸色一变,抬头看着红菊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姐您想啊,您每日都到紫端阁送药问安,可那位竟然每次都避开您在的时候才去送佛经,这不摆明了是有心要背着您讨好太妃吗?可见此人心机极重,咱们不得不防啊。”
红菊条条是道地给她分析,一副她家小姐才是正室的姿态。
她的一番话下来,张雨萱脸色立马就阴了下来,目色突变阴狠,骂道:“贱女人,还想向母妃献殷勤去讨好易哥哥?不知死活的东西……找死。”
说完她愤怒地一把扫飞茶几上的茶盏。
“走,回将军府。”她说完倏地起身,气冲冲地走向外头,身后的红菊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月上柳梢之时!
紫端阁内,床榻上半躺半卧的张太妃这三天来首次拿起了那些佛经翻阅。
“……嗯,字体娟秀端正,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去写。”张太妃略显满意地点头说道。
刘嬷嬷瞧着她眉色略见舒展,逐进言道:
“这王妃确实还算有心,都被拒两天了依然在坚持,听她的侍婢说啊,那个凝参珍珠膏可是东栏皇室专用的灵药,对头痛之症有奇效,太妃要不要试一下?”
见张太妃只是沉默不语,却没有前两日那般决断回绝,刘嬷嬷立马知道有戏,于是又道:
“横竖太医那边对这旧疾所致的头疾无药可施,咱们何不试试其他法子?”
“……嗯,那就呈上来试试吧。”沉吟片刻,张太妃终是开口允了。